现在才知道,那个夏姐姐也不是个坏的,虽然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是禹将军的人。”
仙草哑然。
虽然她不想张扬此事,但那夜夏叶宁死也一定带自己走的劲头,自然连袁琪也看出了不妥。
袁琪又叹道:“禹将军果然是不世出的奇男子,所以才有夏叶这样的能人做他的死忠。不愧为小鹿你的心上人。”
仙草笑道:“是啊,是啊,禹将军是举世难得的。”
袁琪啧了声,又道:“如果我不是有了徐大哥,只怕我也会喜欢他呢。”
仙草又笑起来:“你真的那么喜欢哥哥吗?”
袁琪脸上微红,小声说道:“当然了,从我还小的时候,第一件看见徐大哥,就非他不嫁了。”
仙草掩着嘴只顾笑,袁琪却恼羞成怒似的,道:“你笑什么,可知我心里愁着呢。”
“你又为什么发愁?”
袁琪的嘴努了努,神情有些怏怏地:“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没看出来吗,徐大哥对我……对我好像……”
仙草呆呆地看她:“好像怎么?”
袁琪只得一鼓作气地说道:“他好像并不喜欢我。至少不是像禹将军对你那样。”
仙草自然看的很明白,徐慈分明毫无一丝儿的儿女私情。
袁琪虽喜欢他,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怕是得不到徐慈的回应的。
虽然袁琪有些太过性情活泛,时而行事冲动,但心思明快,简单直接,是个极好的女孩子。
又是在众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跟随徐慈的,可见是忠义之士,所以仙草对袁家人很是另眼相看,也十分喜欢袁琪。
且仙草私心里想,如果不是徐府遭逢的变故,徐慈……这会儿只怕早就娶妻生子,安安乐乐的做他的徐家大爷了。
但是经过那么多的事情,这会儿的徐慈只怕无心于儿女情长。
可仙草仍是希望徐慈身边儿,会有个极好的女孩子陪着他。
袁琪见仙草不言语,便着急问道:“你、你为什么不做声,莫非是笑话我?”
仙草说道:“怎么会,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才能让哥哥喜欢你罢了。”
袁琪的双眼放光:“当真?那你快想!”
仙草笑道:“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不过我想,至少要做到投其所好。”
“什么投其所好?”袁琪呆呆地问。
仙草道:“你让你哥哥打听打听,这和县里可有什么书斋、藏书楼之类的地方?最好是有年岁有来历的。”
袁琪即刻跳起来前去找兄长,可这和县毕竟是方寸大小的地方,并没有那些有来历的书斋,可书斋虽没有,却有另一点收获。
原来这和县的城外,有一座和山,据说是之前有飞升的道士留下的遗迹,还听说有个小道观,里头藏着很多有年头的经卷之类。
袁琪不明所以,也不知成不成,便告诉了仙草,又抱怨道:“这个小地方,白天路上人都没有几个,想想也是个没宝贝的,若是不成,只等下次到大城镇罢了。”
仙草却拍手笑道:“好极了,这叫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于是仙草故意跟徐慈假装肚子疼,想要多盘桓半日。
徐慈不疑有他,何况这小县城里也清闲无事,便立刻答应了,只叫她在客栈好生歇息。
谁知仙草私底下却跟袁琪两人离开了客栈,雇了一辆破破旧旧的马车,一路往城外而去。
出城后不过五六里,就见到一座小山拔地而起,看着并不险峻,却有些秀丽。
那赶车的农夫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小和山了,之前有个飞升的什么道士,姓萧的,在山上的大石头上题了字,听说他就是在那块大石头上打坐的时候,才悟道飞升成仙了的。”
袁琪道:“那待会儿我们上了山,也去那石头上坐坐,沾沾仙气儿,兴许也能成仙呢。”
赶车的是个农夫,因笑道:“这是当然,我们本地人倒是罢了,只有那些外地的客官大人们,多数还是会读书文绉绉的,绝对不会错过,别看这山小,每年来的人可多了。还有那个自在观,之前听说有朝廷里隐退的大官儿,就在那观里出家修道了呢,只是到底成没成仙,谁也不知道,也许又受不了苦偷偷跑了呢。”
这农夫说话有趣,袁琪跟仙草两人听得津津有味,马车到了半山腰,山势变得陡峭,便走不动了。
车夫跳下来,给她们往前指了指,道:“从这里越过去,再走两三里,就到了飞升石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袁琪扶着仙草下地,两人边看风景边往山上步行,此刻因为入秋,山花不见,却有一片片地红枫,在路边招摇,殊为可爱,跟遍地青苔和那些斑斓的山石交相映衬,又是雅致,又有野趣。
袁琪只觉着不耐烦,仙草触景生情,因念道:“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
袁琪道:“这怪好听的,是什么?”
仙草道:“是一首元曲,叫做《清江引》。”
袁琪道:“原来是个曲儿,那你怎么不唱?”
仙草咳嗽了声:“我嗓子不好,唱得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