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把干闺女嫁出去,还能留点情面。
村长媳妇何不曾想到这个方面,即使之前没有,在经历过今天的事后她也打定了和丈夫一样的主意了。
白雪是肯定要尽早出嫁的,只等她为其找上一个好人家,也算对得起她们这段浅薄的母女情分。
“你叫红军出来,将剩下的酒菜给村里其他人家分分,让大家伙都沾沾喜气,咱们家留上能吃一两顿的就行,这时节天还有点热,东西放不长久。”
“我去白雪屋里看看,这么久没动静,怕她想不开。”
村长媳妇说完朝丈夫摆了摆手,而后走到西厢的门前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而且传出一阵轻微入耳的鼾声。
想必孩子是吃过饭,睡着了吧。
村长媳妇暗叹一声,掏出铜钥匙将门上的铁将军打开。
当时发生了那事儿,他们正在气头上,说是禁白雪的足,是真的把人推进屋里从外面锁上门的,不让她再出来‘无意’捣乱。
如今婚事顺利过去,酒宴也结束了,人也该想明白放出了。
村长媳妇这般想着,推开门走进屋,当先引入眼睛的是白雪趴在桌上酣睡的画面,那桌上的几盘菜分毫未动,只是酒瓶歪倒着,里面的酒水被喝的干干净净。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白雪头上那两只白绒绒的长条物是甚么?
兔子耳朵?!
村长媳妇看到白雪顶着那两个长形状的东西鼾声如雷,她心里头也随之心跳如雷,盯着那对兔子耳朵恍恍惚惚不知归处。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干什么,她眼前的那东西又是什么……
村长媳妇眼前发晕,想尖叫,想昏倒,想到旧时候村子里谣传的那些神鬼异事,又想到她今日刚成婚的儿子、刚接进家门的儿媳妇,最终她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没将那声尖叫喊出来。
她甚至连村长也没叫去,反应过来后只冷汗连连地转身跑出去,手脚发软哆嗦着艰难地将铁将军再次挂上去。
这事儿不能说,也不能揭破,最好当她从未见到过。
村长媳妇白着脸在门口站了片刻,脑子里想了许多事情,最终摇摇头默念几遍是自己看错了,哪有人脑袋上会长兔耳朵的,又不是山里的精魅妖怪,再说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精魅妖怪存在,都是人吓人误传的,刚才也定是她看花眼了,毕竟她又没有亲手去试那到底是不是幻象。
等明日再看,等明日若是真的是那样再想法子不迟。
听说七里外某个村子有位神婆本事不错。
村长媳妇自己安慰了自己一通,暂时将那份恐慌惧怕压抑在心底,等缓过神来,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尽量表现自然平静地离开。
村长见她回转,不禁问道,“人没事吧?”
村长媳妇摇摇头,只说白雪在屋里喝醉睡着了,没有什么事。
她脸上控制不住地有些异样,村长见到还以为她是因为今天的事和干闺女起了隔阂,虽有心想劝上两句,但在亲儿子和白雪之间,他向的当然是儿子儿媳,白雪是真做错了事,受点教训也是应当,往后婆娘若是因此事疏远了她也没事,左右都是要嫁出去的。
相比于村长媳妇以往对白雪的疼惜宠爱,村长作为一个大男人本就感情内敛,让他对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子能有多少感情,还不是看在媳妇喜欢的份上。
所以这会儿,村长本着干亲的情分关心一句已是足够,知道人没事就可以了,再多的感触并没有。
等到村长带着儿子去给村里没来吃酒的人家送菜,村长媳妇勉强和儿媳妇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坐在院里发呆了许久,愣愣地看着西厢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等到第二天,村长媳妇又开始往媒人处跑了,想给白雪找婆家的消息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遍整个村子。
众人都以为她是心里忌讳,想早点把干闺女的婚事定下,免得家里出了岔子。
然而看出点什么的钱宝幺却觉得不尽然,对方心里起了忌讳是真的,但原因或许不止是因为白雪曾经纠缠王红军,而是还有更深层的缘故在吧。
毕竟昨日村长家正在举办婚事的那会儿,她在家中可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那冲天的妖气虽然不是凡夫俗子可见,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钱宝幺当时差点都被惊到了,愣愣的看了好半会儿才想明白点情况。
剧情中原主是在白雪和王红军的婚礼上喝醉酒露出尾巴的,灾难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而现在婚礼主角变成王红军和她姐姐钱宝芝,她根本没去参加婚宴,更没有喝醉酒,那这泄出的浓重妖气是哪里来的。
钱宝幺想了想,思及村长家也就只有白雪一个兔妖。
那么喝醉酒露出妖身这件事是转到对方身上了?
如果真是如此,请容她先幸灾乐祸地笑一笑,真是天理昭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不管剧情中原主那事现如今有没有发生,反正因着她穿成了小狐妖,那对会嚷嚷着让她暴露真身的兔子精白雪就没什么好感,若是对方也尝一尝那恶果,真是再好不过。
钱宝幺可没有物伤其类的想法,即便她们两个都是妖精,可她自认为和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