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青梅不清楚原委就冒出来想当老好人打圆场的行为, 熊同事是一点都不领情的。
她当场就不给面子地怼道,“管你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谁啊, 还给你面子?你的面子有你的脸大吗?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 也敢管咱们的事儿了呀,哟,可把我笑的, 呵呵呵。”
一番话说的跟机关枪一样, 丝毫不给对方解释的时间。
那语气阴阳怪气的,成功让好心过来劝说的周青梅白了脸, 而她后面跟着的那些姑娘也同时脸白的白、黑的黑,反应精彩不一, 甚至有胆小的被吓得猛一哆嗦。
“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也是为你们好……”周青梅不会是性子温柔的人, 连反驳都是细声细气的,没有一点威胁力。
熊干事嘁了一声,翻她个自己领会的白眼。
比起长的让人眼红嫉妒的钱宝红,熊干事表示她更讨厌眼前这一班子人,尤其是周青梅的惺惺作态,装的跟圣母玛利亚一样,谁不知道她们那个班私底下主要是来做什么用的。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和这群乌七八糟的人纠缠做甚, 没得浪费她时间。
熊干事懒得多说, 转头冲上前,作势想要撞开障碍进更衣房。
钱宝红早就注意着呢,在她撞上来时猛地闪开,使得对方一个趔趄砰地撞到一边的墙上去了,这下不光一张圆脸上沾了白灰,看着很是可笑,也把她疼的吃牙咧嘴恨的不行。
熊干事的好友见她吃瘪,立马过去扶着她问情况。
她们这些人可都是靠脸吃饭的,脸上稍微伤了一点都是大事儿。
钱宝红权当这个是给对方的小小教训,闪到门外弹了弹刚才差点被揪住的衣袖,瞥了一眼见没大碍就施施然地走了。
别管上午使绊子那事儿是什么原因,先撩着贱,还敢撞上来那就别怪她当场反击回去。
至于旁边被人误解很是委屈冤枉的周青梅,她只当没看见,不想和人家有什么交集。
再说中午休息的时间不算长,她还要赶趟儿去食堂吃饭呢。
熊干事这会儿也没工夫搭理她,刚才那一撞虽然没破皮,但脸上撞到墙的地方也是真的疼啊,而且脸的重要性她比谁都知道,关乎着工作呢。
这么一疼当即就吓得她眼泪花都要出来了,哪里还有心力再去管其他。
更何况她这回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咎由自取。
所以,钱宝红报完小仇,根本没费什么事儿就顺利脱身离开了,也没看周青梅那伙人的反应。
反正不会多好就是了。
既然人家想出头当和事佬领人情,那就要做好万一不成被人撒气挤兑的准备。
说起来,熊干事之所以瞧不上周青梅,主要有两个原因吧。
一个是周青梅的出身,剧情中有提到她家是山里的,运气好才被去那里的干部看中送进文工团。
而熊干事虽然没什么后台背景,但她本身在城里长大,天然就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当然就瞧不起乡下来的泥腿子了,平常都不屑与之为伍,怕沾上土包子气。
另一个是周青梅那一班人有点特别。
她们基本都是从各个犄角旮旯的偏僻小地方特地选上来的清秀佳人,明面上是为文工团多招揽预备人才,其实私下里却是上头某些领导为自己或者家里小辈准备的。
这些人若是幸运地被领导或者领导子侄看中娶回家也就罢了,以后吃香喝辣生活无忧,说不定还能威风八面。
但是她们并没有相匹配的家世和能力,所以大多数都是每次演出时被领导们挑挑拣拣,然后谈一谈陪一陪逢场做个戏罢了,真正能实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很少。
所以简单来说,周青梅她们班就像是存放在文工团的一块肉,上头某些人有兴趣了就来咬一口尝尝鲜,或者满足一下特别的癖好,至于姑娘们怎么想可不是他们在乎的,反正差不多都是‘你情我愿’。
而那班里的姑娘,有已是经历过那些的,还有没被荼毒的,知道了内情对此都瞒着,死死咬着牙不说。
但是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哪里来的熊同事的嘲讽鄙夷。
不过大多数人或是出于同情,或是感到忌讳,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在明面上提及这些隐秘,算是给人家留了颜面,只是平日里能不接触还是不想多与她们接触打交道就是了。
熊干事是个嘴皮子溜的,也就在人少的时候明嘲暗讽一下,真白晃晃的说出来那等事儿,其实她也不敢。
周青梅现在的处境就是这般,相当于走在悬崖边上谋生机。
也许她自己对此十分明白的吧,不然哪来的后续。
原主起初是比她幸运的,虽然也算是小地方来的,但当时遇到的是文工团正经做事的人,再加上找了人帮忙运作,顺当加入文工团成为一名备选干部,也即是正式干事的预备役。
钱宝红如今所在的这个班上有部分老人已经成功转为正式干部了,平常训练都穿四个口袋的绿军装,令人分外羡慕,而剩下的新人都是预备干事,只能穿两个口袋的。
衣着都这样区别,待遇上更是天差地别,也就怪不得大家劲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