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宝之后再做饭时就没多少顾忌了。
一日三餐不说顿顿有肉,但三五不时来个蛋、来点荤还是可以的,争取做到吃饱又吃好。
喜事过后的第二天,大队长开始组织人手送公粮。
之前秋收的粮食一直在村里草场上粮晒着,最近这段时间虽说没有农活,但大家伙只要一有时间,其实都去那里分工处理粮食,比如掰苞谷、锤高粱、脱豆子之类的活计,实际上一刻没得闲,都在忙忙碌碌赶着把队上要交的公粮弄出来。
不过因为这些活要不了太多人,所以基本都是大人在做,像钱宝宝兰花兰草之类的小姑娘、小孩子则能趁机歇歇玩玩。
经过那么几天的努力,现在公粮赶在播种前弄好了,那大队长肯定是要赶紧拾掇拾掇往镇上粮站送,早交了早好,完后回来不耽误忙着种下一季粮。
交粮的队伍肯定是要选队里的青壮年镇场子,卫斯年有幸中选。
他在此之前成了自己人,再成为送粮人中的一员,为大队做点贡献本是应该的,而大队长也有心让他跟着做点事,融入一下集体,于是队伍里肯定少不了他。
卫斯年在被大队长叫过去一趟后,回来说了这件事。
钱宝宝得知立马动了心思,兴致勃勃道,“那到时我也和你一块去吧,蹭着车顺道买点东西。”
她没说要买什么,卫斯年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送粮那日理所应当地一起去了村口的集合地。
两人收拾一番到了的时候,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架子车,队里负责送粮的青壮年们正在往上面垛粮食,直到几辆车全部装满,人也来齐了,车队才准备出发。
随着大队长一声吆喝,载满公粮的架子车被嘿吆拉动起来,往去镇上的大路行去。
像钱宝宝一样想蹭车队去镇上的人不少,小姑娘也有好几个,她索性就让卫斯年专心去推车,自己则和其他姑娘一样找了个轻省的车子坐在尾巴梢上,或者下来慢悠悠跟着走一段。
期间,有人说笑间打趣钱宝宝这个‘新嫁娘’,还问她随身挎着的篮子里装的什么,准备到镇上买啥好东西。
一个个窥探着别人家的事儿,好奇的不行。
钱宝宝也不惧,扯谎的话随口就来,说道,“家里那个把钱都上交了,我见他没甚穿的,冬天又快到了,打算扯上几尺布,回来给他做身衣裳。”
“你说篮子呀,里面是积攒的咸鸡蛋,准备拿去镇上副食品店换些油盐酱醋回来。”
“能买啥好东西,咱们又不像人家城里,没票啥都买不成嘞。”
一通话下来语气谦虚的很,却很有效的三言两句将红眼病和好事者打将回去,赌的她们没什么歪话可说,顺便再塞上一把无形的狗粮。
姑娘们被这把狗粮噎的心塞塞,最后有人终究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人家卫知青不就是城里人,手里不可能没点票啊啥的,八成是不愿意给你吧。”所以这家的日子也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么好过,说不定里头的苦水多着呢。
钱宝宝耳朵一翘听了个清楚,却没再反驳什么。
她暗自摊摊手,表示自己都已经解释了,人家不相信也没法,正好这样误解也行,只要她自己内里过得舒服就好。
架子车走的不快,乡间的土路弯弯曲曲摇摇晃晃,秋风飒飒的吹。
钱宝宝坐一会儿走一会儿,终于赶在日头高起前和大家一同赶到了距离最近的小镇。
送粮队的主要任务就是交公粮,没交完粮之前哪儿都不能去,所以卫斯年这个时候就不能随便走了,也不能陪同钱宝宝到处逛。
因此后者在进镇后就和他们分开了,跟着其他姑娘和大婶大妈们拐道去供销社那边看看。
副食品店也在那条街上,倒是让她顺手处理了一些小空间屯的咸鸭蛋咸鸡蛋,算是贴合了她之前对别人说的那样,卖点咸蛋贴补家用。
婶子们瞧见后更相信了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纷纷赞道成了家就懂事了、开始知道过日子精打细算了等等,最后再感叹一声这样她那去世的爹妈也该放心了种种,惹得其余姑娘都不好再叽歪什么羡慕嫉妒的坏话。
钱宝宝照单全收,微微一笑又跟她们去逛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挤人,柜台后卖的东西不算多,买的人基本靠抢,大婶大妈和姑娘们一到场就兴冲冲地陷进人堆里去了,一时顾不上其他。
钱宝宝趁机转头出了门,去别的地方溜一圈,回来提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
等到其他人终于买到想要的东西,挤的狼狈不堪地出来时,她已在外面等了良久。
“哎哟,宝妮闺女,东西买好了?”婶子面带惊讶,一面整理着被人群挤乱掉的衣裳头发一面诧异地问道。
钱宝宝笑着提了提手上的包袱示意,引得那婶子羡慕不已,嘀咕着说年轻人就是动作快,她们老婆子比不了云云。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买好出来,每每见到她总要惊奇一番。
然而也只是惊奇罢了,即便她们好奇她那一大包袱到底是买了什么,在当事人无意回答后也不会没脸没皮地问的太过。
反正包袱打着,供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