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簇景幽幽叹了一口气, “师父,你可真无情。”
裴苍衣:“……”
……
裴苍衣换好衣服出来后,小狼崽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浪到哪儿去了。
他一夜没睡好, 早上起来床又震碎了, 换衣服换到一半又闯进来一头狼,裴苍衣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因此面色十分的冷, 周身气场也十分强大, 很起来十分地不好惹的样子。
店里的掌柜伙计见到他都战战兢兢的,“客, 客官,您想吃些什么?”
裴苍衣冷冷地说了几个菜名, 随后那伙计诚惶诚恐地记了下来正要离开的时候, 裴苍衣又木着脸补充道, “给我换一张床。”随后拍下了一锭金子。
伙计没敢问那床怎么了,收起了金子就退下了。
裴苍衣慢条斯理地吃了半天,回屋一看果然已经换了崭新的床, 甚是满意。左右无事,于是他又吩咐那个办事麻利地小二给他烧水泡澡。
吃饱喝足, 晨起沐浴完了之后, 裴苍衣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些,他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然而上了床后, 脑海中的思绪纷至沓来,昨夜的种种片段在脑海中浮现……
他起初直接把这种暧昧的回忆直接拍回了脑海中,但是有些东西你越不让自己去想,它们在脑海里蹦跶地就越欢, 如同魔音循环一般。
裴苍衣后期也不管了,直接放飞思绪,然而想着想着他就忽然察觉到了昨夜的疑点——
小狼崽昨夜钳制他的力道格外的大,自己居然一时没有挣脱开。
还有自己明明是想要趁他失神把他拍在树上,按说自己当时的速度快到了极点,绝对是可以脱身的,结果跑到一半居然被百里簇景一把扯了回来……
不对劲啊。
他心中微微沉了一沉,一个不妙的想法自心头浮现——
百里簇景的真实功力,真的只有六阶半吗?不会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所以谎报了功力了吧?简直越想越有可能……
不成,他要找个时间好好测一测这厮的修为才行。
还有那夜那个梦境,十有**也是小狼崽整出来的,但是他事后气势汹汹去追查却没有在百里簇景的记忆里看到任何线索……
裴苍衣忽然感觉心中有些发毛,他再也躺不住,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百里簇景的房间。
他先是很温和地敲了敲门,结果发现里面没有动静。
嗯?
“狗徒弟,开门。”
没声音。
裴苍衣挑了挑眉,轻轻一推,发现门便自己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是等不及了所以自己出门了?居然都不跟他这个师父说一声的吗?
裴苍衣抿着唇,眸中闪过一抹凉意。
……
今日是南幽国的祈神节,顾名思义就是向上天祈福占运的一个盛大的节日,往日都是由国师白芜在南幽国都城的祈灵台完成这个仪式,然而今年情况却十分的特殊——
国师白芜已然病逝,继任国师却还没有着落,而且今年南幽国还频频发生怪事,最近这些日子的白天也总是灰蒙蒙的,像是笼了一层不清不楚的雾气。
国师在南幽国子民的心中是极为神圣人物,基本上一个国家的精神象征,因此国师一日没有着落,南幽国子民的心就一直悬着——
今年的祈神节该怎么办?谁来为这个国家祈福?
就在人心惶惶之时,皇帝却宣布今年祈神节依旧照常举行,而且比往日办得更加隆重盛大,子民一方面被吊起了好奇心,一方面又十分的愤怒——
国师是不可替代的,只有国师祈福才是正宗的!难道皇帝是想要从哪儿拽过来一个江湖道士应付这场节日不成?
……
南幽国,祈灵祭台。
皇家坐于侧方的观礼台,下方已经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群南幽国的子民,十里开外堵得水泄不通。众人表情各异,有好奇的,兴奋的,不屑的,还有愤世嫉俗的。
人人都想要看看,这位代替国师来进行祈神仪式的会是什么人,若真是什么江湖野道士,他们就把他用臭鸡蛋砸下去!
距离开始还有半盏茶的时间,祭台上却依旧空着,并没有人来,百姓议论纷纷,老皇帝心中也有些着急,命人去催一催仙长。
同时还命人疏散一下群众,最起码让仙长来的时候不至于给挤在后面过不来……
正当手下人手忙脚乱地想要疏通出一条道路的时候,忽闻台下群众一阵惊呼,老皇帝定睛一看,只见祭台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纯白色的法袍如同高山寒雪,长发如泼墨般披在身后,额间悬了一块幽蓝色的宝石,如同深海流光。
那男子长身玉立,表情淡漠,气质如谪仙,却带着几分冰冷与疏离。
他的目光看过来,冻得老皇帝心肝颤了一颤……仙长今日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难道是在怪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炉鼎吗?
台下众子民也有些失神,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整个人如同在发光一般,就像是传说中的神仙,让人恨不得对其顶礼膜拜。
有一个人大着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