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一步步的踏上御座, 然后转身轻挥宽袖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宝座前, 声音清冷的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太皇太后早就到了,就坐在赵渊的右手边, 他们祖孙二人自那日乾清宫后就再未相见过, 看到赵渊气色如常一点都不像刚病愈的人, 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在赵渊发病之前两人就只是表面上的祖孙关系, 偶尔他心情好了愿意演戏, 就演一演孝顺孙儿, 若是惹了他不高兴根本就没心思陪他们玩。
之前他发病太皇太后做的妖太多,待他醒了也不知收敛还想在背地里捣鬼,若不是想要制衡陈家与越王之间的势力, 他早就着手收拾她。
赵渊自然是看她不顺眼的这会见了连招呼都没打, 施施然的坐在宝座上听着典仪官宣布大宴开席, 好似眼里根本看不见她这个人。
而太皇太后则是从他出现起就紧绷着神经, 甚至还在想一会要是赵渊向她行礼她是不是应该提早让他免礼,以此来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
这段时间她也反省了一下,之前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才会导致功亏一篑,这次定要徐徐图之,至少要先取得赵渊的信任。
可没想到她准备了这么久的话都快到嘴边了而赵渊却根本没理她,甚至全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太皇太后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她没有去看别人, 却好像能听见众人的嘲笑声。
她这个太皇太后当得着实是憋屈的很, 她就是个傀儡是赵渊登基的工具。
但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她还是要端着太皇太后的款, 她是这北赵国最尊贵的女人, 她绝不能低头。
赵渊不找她说话,她就拉下面子的先开口,找了个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陛下最近瞧着神色好转想必是如妃那丫头伺候的好,今日怎么不见她一块来?”
赵渊像是没听见一般,连头也没回自顾自的饮尽了杯中的酒。
还是站在赵渊身边的小太监耳朵有些红红的,半低下身子轻轻的提醒了赵渊一句。
“陛下,有人在和你说话呢。”
而这个敢在赵渊耳边悄悄提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打扮成小太监的沈如年,她原本是眼馋着桌上的点心,心思根本不在其他事情上。
直到听见有人说到她了,其他事情她不懂可对自己的名字格外的敏感,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坏心眼的太皇太后。
赵渊骗她说这个宴席不能给小姑娘参加,他是看她可怜才勉为其难的带她来,要是被人发现她是乔装打扮的就会把她赶出去。
她既想吃东西又害怕被赶出去当然是对此特别的关注,一听见有人说到她就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
这才赶紧的去提醒赵渊,希望陛下能帮她解围,她好害怕被赶出去。
赵渊不耐烦这种宴席,每回吃的东西都差不多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如回去吃碗元宵更能填饱肚子。
却被沈如年担惊受怕的样子给逗乐了,饭量这么大胆子却和米粒似的小,真是没出息。
他知道她害怕就故意的装没听见继续晾着她,沈如年只能趁着没人往这边看的时候飞快的伸手扯了扯赵渊的袖子。
“陛下……”
赵渊看她被逗得狠了,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很是着急,才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了。
“如妃夜里染了风寒今日身上有些发热,朕怕她出来吹风会更冻着,便让她好生歇着,没想到皇祖母这么关心她,可真是她的福气。”
最后一句‘没想到’语气可谓是极尽讥讽,沈如年刚进宫就被她召去慈宁宫的事他也知道,她会关心沈如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太皇太后当然不是关心沈如年,她关心的是七王爷,可又不敢直接就问他打算把七王爷关到几时,只能用迂回的手法从沈如年开始问起。
被赵渊这么讽刺的点出来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最近听说以往日日围着陈国公府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他们是见赵渊病好了七王爷又不在慈宁宫没利可图了就一窝蜂的又走了,真是一群看风使舵的小人。
但陈国公府已经习惯被捧着了,突然没了奉承的人马上就觉得不自在起来,太皇太后也明白这个道理,即便被赵渊这么讽刺也只能继续陪着笑装听不懂。
“着了风寒啊?怎么如此不小心,她年纪小最是要注意可不能落了病根,对了,哀家那有不少的药材一会让人送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渊就淡淡的打断了,要不是因为沈如年在一旁缠着他,他怎么可能去应付不相干的人。
“朕已经命人开了库房,就不必劳烦皇祖母了。”
被这么接连的打脸太皇太后扬了几次嘴角都没能露出笑来,行行行,就你有国库你了不起,什么东西都往个傻子身上砸真是蠢成一对了。
太皇太后也没了套近乎的兴致干脆单刀直入,“听闻明熙前几日冲撞了陛下,他都是被哀家给养的太过娇气了,什么规矩都不懂,若是惹了陛下不快,还望陛下看在哀家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这几日哀家膝下没了他陪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夜夜都睡不好。”
她换了个策略,硬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