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睡得香喷喷,似乎做着什么美梦,砸了咂嘴儿,梦到开心时,她小腿儿一踢,把脑袋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池袁坤不由把声音放轻。
黑黑悄声上前,给她掖了下被子。
卧室里十分寂静,一点之后,元气的流淌渐渐缓慢下来,而小家伙圆圆肉肉的腿脚也往外抻了一小截,明显长高不少,连体睡裤都短了。
池袁坤恍然:“原来我孙女儿是这么长大的呀,我说怎么每次过生日那么奇怪。”
“……”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声,小家伙被吵到,五官皱在一起,四肢一伸,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是局长叔叔,她揉揉眼睛,奶声接通:“局长叔叔。”
向文轩的声音透出歉意:“缨缨,这么晚打给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刚才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哥哥姐姐们暂时束手无策,方便我们过去吗?”
局长叔叔不常说很严重这种话的。
那就是真的很严重了。
池缨大眼睛睁开,几乎是贴到手机上,小奶音凝重:“方便哦。”
向文轩松了口气:“谢谢缨缨。”
凌晨道路空旷,半个小时后,向文轩就带着人来了。
他心里怀着打扰小家伙的歉意,怕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各地的渡罪教信徒忽然凭空消失,甚至包括已经被关押到监狱里的那些,消失之前,他们给许多地方留下了不可预估的影响,缨缨有办法找到他们,或者了解相关原因吗?”
局长叔叔说的详细,池缨立刻就听明白了。
她有点懵懵的。
这么多人凭空消失,怎么会呢?
凭空消失……她忽然又想起那个赌场老板。
池缨这么想着,揉揉眼睛,缓解了一下瞌睡:“缨缨不能全找到的,但是渡罪教的坏蛋一定知道。”
“渡罪教?”向文轩诧异。
渡罪教的人已经全部消失了,消失之前狂欢似的留下一堆烂摊子,刚才已经查过,每个教徒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是呀,缨缨在木偶里藏了符文,坏蛋要是干坏事,缨缨可以教训她的。”
“缨缨是说齐溶溶?”
见小家伙点头,向文轩猛然松了口气,摇头笑道:“没想到缨缨还留了这么一手,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齐道一轻易就能让渡罪教消声,跟这个邪.教一定也有关系,他们总比我们知道的要多。”
池缨点点脑袋,捂嘴儿打了个小哈欠之后,掐起指诀。
另一端的曲环山。
齐道一从密室出来,吩咐下去,正准备赶往出现古怪的地方,齐溶溶跟在他身后,忽然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黑血。
她痛得浑身抽搐:“父亲……”
齐道一面色一变,从她的身体里将木偶抽出来。
可木偶离开之后,符文仍在她体内,她的疼痛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甚至满头白发爬出来,薄弱的生机濒临断绝,更加严重了。
她一口一口往外吐着黑血,痛到蜷缩在地上,惊恐不已:“父亲,快救救我,救我……”
“混账!”
齐道一忙把木偶送回她体内,可这于事无补。
她已经痛的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痛不欲生的眼神看着他,她的身体很弱,几口黑血就已经吐干,仿佛随时能断气。
齐道一带着满面怒容抱起她,匆匆踏上直升机。
他试图先帮女儿护住心脉,但无论怎么做,都于事无补,池缨留下的符文太过强大,又含着功德金光,那是对他最大的威胁。
他又感到了久违的无能为力。
那个人简直是他的克星!
栖华真人坐在一旁,面带犹疑:“道一师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祖婆怎么会这样?”
齐道一冷声道:“小人作祟,无需多管。”
栖华真人只好噤声。
齐道一无计可施,只能提前打通了向文轩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礼貌的一声“喂”。
齐道一面色发寒。
向文轩轻笑:“道一真君,这么晚了打电话,怎么不吭声?”
齐道一的声音低沉而寒冷,带着威胁:“快让池缨把符文撤掉,否则本座不会轻饶你们,哪怕是灵侦局,也得给溶溶陪葬。”
向文轩并没被他威胁到,仍旧是礼貌的语气:“道一真君,多说无益,见了面再详谈吧。”
齐道一怒火攒心,狠狠挂了电话。
两个多小时之后,他终于带着女儿赶到裘家别墅,而此时,她已经彻底昏迷不醒。
哪怕昏迷,眉目间还流露着痛苦的神色,身体时不时抽搐。
齐道一面色冷凝。
他确实冷心冷肠,从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但齐溶溶是他的亲生骨肉,被他辛辛苦苦延了一千年的寿命,跟其他人怎么能一样?他绝对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裘家别墅的大门已经为他们打开。
池缨和灵侦局的人在会客厅等着他。
……具体来说,是灵侦局的人在等他,小家伙塌着腿儿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丝毫没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