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是在凌晨接到父亲张万顺打来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事了,叫他赶紧回来一趟,虽然父亲没有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张龙从她伤心的语气中感觉事态很严重,于是忍着伤痛连夜起身,驱车回老家。 由于厉峰本身还要面对很多事情,所以张龙只是给他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老家出了点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张龙才开出不远,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老家的二叔张万和打来的电话。 “二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机对面,张万和的语气十分焦急。 “小龙啊!你到哪里了?你知道吗?你哥哥被王天豹活活打死了,你妈的腿也被他踩断了。” “轰!” 听闻此话,张龙的身躯陡然一震,眼眶瞬间通红一片,两行热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张万和焦急地说道:“总之明天天亮之前你必须赶到,王天豹已经扬言明天你爸妈若是拿不出三十万来赔偿,后果自负,你也知道王天豹的为人,他说得出做得到,行啦!我不多说了,你赶紧来吧!” 挂断手机,张龙将油门踩到了底,将车速提到了最快,朝着天洲县疾驰而去。 他的呼吸无比急促,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实在无法接受哥哥被打死的事实,心此刻就像被锋利的刀在割肉一样疼痛。 小时候,由于父母忙于种地,根本没时间照顾哥俩,张龙的童年几乎都是哥哥张涛在照顾。 有什么好吃的,张涛总是舍不得吃,谎称自己已经吃过了,全部留给了张龙。 张龙记得,自己一年级的时候被高年级的学生堵在路上殴打,个头矮小的张涛见状,急忙冲过去把张龙护在自己的身体下,最终张涛被打得鼻青脸肿,张龙安然无事。 想到这些,张龙的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滴落着。 “哥哥……” 忽然,张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声,声音中夹杂着对哥哥张涛充满真挚的情感和对王天豹的无比怒意。 他双眼血红,紧盯路面,车速已经提升到了极限,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响。 这一刻,他的愤怒直冲云霄,夜色下的云层都为之让路。 东海距离天洲县四十多公里,但有十多公里崎岖的山路,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张龙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赶回了村子。 一路之上,轿车有几次差点翻入悬崖,底盘也有好几次被路面的石头擦到。 汽车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 他将车停好,朝着自家飞奔而去,还离着很远,就听到了父母的哭声。 推开门,家里坐满了垂头丧气的所有亲人,父母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哥哥张涛的尸体躺在院中央,已经被白布盖住了。 “小龙,你终于回来了。”张万顺和陈光琼哭得更大声了。 此时,张龙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身躯颤抖,艰难地走上前,用颤抖的双手将白布掀开。 白布下面,是哥哥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 他跪了下去,泪水再度滴落而下。 “哥……” 张万和急忙上前,把张龙扶了起来,“小龙,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得想想办法,明天王天豹找来怎么办?” 张龙擦干眼泪,恨声说道:“二叔,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万和叹道:“昨天傍晚,你爸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闻到一股臭味,于是他们急忙出去查看,就看到厨房的外墙上被人泼了大粪。” “你爸看到远处王兆元正在幸灾乐祸地笑,于是抄起扁担就要去向他讨个说法,王兆元心虚,急忙撒腿就跑,不曾想自己不小心掉到了田埂下把腿摔断了,本来你爸爸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哪曾想他却诬赖腿是被你爸用扁担打断的。” “后来,他的儿子王天豹赶到,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爸妈打倒在地上,扬言明天早上必须赔偿三十万,要不然后果自负,他临走之前,朝着你妈的小腿上踢了一脚,把你妈的小腿踢骨折了。” “再后来,你哥哥得到消息后急忙赶了回来,就提着菜刀去找王天豹讨个说法,说法没讨到,却被王天豹豢养的一群小混混用铁棍给活活打死了。” 说到这里,张万和也是泣不成声。 张龙再次擦干眼泪,恨声说道:“我一定要让王天豹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罢,他掏出了手机,立刻拨打了执法部门的电话报案。 “唉!”张万和却是摇了摇头叹道:“小龙,你在外多年,恐怕不知道村里的情况,王天豹财大势大,你报案根本没有用,之前村里就有很多人被王天豹打死打伤,可是后来执法部门来了也是不了了之。” “我相信国家的法律一定能够制裁王天豹的。”张龙捏着拳头说道。 不久后,一辆执法车驶来,下来几名制服执法工作人员。 张龙急忙迎了上去,“同志,是我报的案,我的哥哥被王天豹活活打死,请你们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还我哥哥公道。” 执法人员一听是王天豹,脸色瞬间变了。 其中一名带头的说道:“王天豹可是你们的村长,而且还是你们村的致富带头人,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你说你哥哥是被他打死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什么?”张龙眼睛一寒,“要我提供证据,那国家养你们干什么?” “他是村长不假,什么致富带头人?完全就是村霸一个,你们早就应该为民除害了。” 张龙态度不好,执法所负责人于贵冷冷说道:“你一普通百姓敢质疑我们执法,小心我以寻衅滋事罪把你抓起来,把你的身份证出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