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着去的,雨丝飘在脸上,不一会儿雨果然越下越大了。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加快步子,很快就看到了唐琢的背影。
他还是那个速度,没有因为下雨加快步子。
“唐琢——”她喊了一声,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过头。
宁蓁追上去,她跑了好一会儿,喘着粗气,也来不及打开另一把伞,用自己这把遮住他,一面把另一把伞递过去:“你拿着这个。”
唐琢身上半湿,头发上也沾了雨珠,他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出声道:“不需要。”
“你拿着吧,到了q市你还要走一段路,到时候雨还在下容易感冒。”她干巴巴地劝,一直知道这孩子不太喜欢她,她也从来没有凑上去自找没趣。
唐琢接了伞,宁蓁才松了口气。
“你到了以后,记得给徐阿姨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唐琢抬起眼睛,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那是我妈,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c心。”
气氛冷下来。
宁蓁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强行组合的家庭本来就面临很多问题,重生回来,她虽然愿意接受这个家,但是唐琢不愿意,她也就不会已姐姐的身份自居。
唐琢撑开伞,退出她的伞下。
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走了好几步,他皱着眉回过头:“你自己在房间动静小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宁蓁反应过来先是尴尬,后来耳尖都红了。
唐琢的房间在她隔壁,她练舞不可能没声音,原本以为已经足够谨慎,唐琢也一直没什么反应,没想到他知道。
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知晓秘密,除了无尽的尴尬,她还有愧疚。
宁蓁讷讷道歉:“对不起。”
她不知道打扰到他了。
唐琢没什么情绪,也不回答,转身拉着行李箱走。
宁蓁没办法,咬牙道:“唐琢,你能不能别说出去?”
雨帘中,唐琢没应声,也没再回头。
唐琢不在家,她练舞就方便了许多,徐倩和宁海远都和以前无异,宁蓁松了口气,唐琢应该不会说出去。
日历一页一页地翻,她心中的紧张感反而淡了。
宁蓁没太在意名次和奖项这种事,她欣慰的是能重新站上舞台,与以前的自己握手言和,不再逃避。
个人舞蹈,跳ja会比较好看,她时间仓促,也不如以前熟练,因为选择跳。
是爵士舞的一种,由芭蕾舞演变而来,是优雅和自由的融合。
重生以来,这是她最安宁的一段时间。
陆执没有食言,假期过了这么久,他真的没来打扰她。
只有某一天清晨,她打开手机,看到一条他的短信。
想你快想疯了
接收时间是04:35。
是疯了,想到半夜辗转难眠。
但除此之外,他彻底安分下来,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宁蓁关上手机,没有回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于陆执,才不过刚刚相遇,她还不是他生命中戒不掉的东西。
翻日历的时候,她看着标红的7月30日,突然想到7月29日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是陆执1八岁的生日。
他上学上得晚一年,比班上大多数人都要大一岁。
宁蓁忍不住笑了笑,嗯,重生回来的自己,心理年龄19了,比他大。
哼,一个才成年的少年,哪怕是整天痞痞的霸道样,她也没理由犯怂的。
宁蓁一直不知道自己一旦跳舞,胆子和自信都会回来。简直不像她,却又是更美好的她。
外公和外婆知道她会参加比赛以后,都特别高兴。
她这次没有回去陪两位老人,他们也非常理解。
外婆给她出主意:“你提前两天去s市,坐飞机过去,早点去调整状态,你爸爸那边,就和他说来了我们这里。”顿了顿又说,“蓁蓁,你注意安全,别像你|妈妈那样……”
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宁蓁妈妈当年和一群志愿者一起去支教,她听说那些大山里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触舞蹈,不顾宁海远的反对去了深山。
当时外公和外婆都赞成她去。
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知道自己女儿和外孙女是天生的舞者,灵魂里热爱跳舞。
没成想后来暴雨滑坡,她被送回了的时候,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宁蓁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笑着让她好好跳舞,不许偷懒,她回来要检查。
但跳舞最后却成了宁家最忌讳的事情。
宁蓁再也没有提过,早已忘却了自己曾经也和妈妈一样热爱舞蹈。
她曾也是最耀眼开朗的小姑娘。
谁也不会懂那种感觉,像是生命被剥离了一部分,世界的一半还在喧嚣,另一半却安静下来。
她最后决定2八号飞往s市。
自己的那笔钱用来买了新的参赛服装,以前跳舞的衣服她很早就丢掉了。
2八号的晚上,她收到了陆执的电话。
少年的嗓音微哑,却透着笑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