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大秀
“可惜现在全大周也没有麻辣小面,得赶紧把辣椒栽的到处都是。还有花椒,山里找不到野生的,就让海商带种子回来。
有生之年吃不到一碗麻辣小面,我准跟秦大夫一样,死不瞑目啊!
这满大街的羊肉面膻死人了。算了算了,你跑快些回家让厨房给我做一碗清汤面,别带一点油星,我回家就吃。”风细一顿抱怨完,心中的郁气散去不少。
小芝先一步走了,她带着几个护卫接着慢悠悠回家。一边想着秦大夫的剖腹产,一边想着给南方的回信,脑袋快打结了。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食物香味从满街各种各样的味道中传到风细的鼻子里。
她静静地在原地愣了片刻,突然像猎狗一样抽动着鼻子往味道来源走去,护卫被她的动作搞懵了,赶紧上前问:“城主您在找什么?”
“你们没闻到吗?一股十分清甜的米糕味,还带了桃子果酱。快找找。”
如是大街上出现神奇的一幕,一向端庄的城主大人,竟然和护卫一起左嗅嗅右闻闻,就跟七八岁调皮的小孩子一样。引得围观百姓议论不止。
没一位,一个护卫喊道:“城主,在那里,拐角那里有个卖米糕的。”
风细赶紧跑过去,只两个筐子挑着卖的,拿白棉布盖着,小刀切成三角块。客人来了就拿荷叶包着卖。
风细强忍着激动看向卖主,一个年纪像三十又像二十多的妇人,拿粗帕子包着头发,穿着一身青衣,脚上竟然是一双走远路的草鞋。
妇人眼珠微黄,这是长久熬夜干活的导致的。双手粗糙,这才初秋就有干裂,可见平明没少干重活。
背微微的驼着,长久背重物所至。这个妇人,只一眼就看出来,生活的艰辛全压在她身上。
嘴巴紧紧抿着,微微低着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有客人问糕,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只淡淡的说个价
格。
风细的心在打鼓,虽然这个妇人面容已经无一份幼时的样子,可那身形态度就是说不上的熟悉。
不露声色的靠近,猛地转过身体去看她的耳朵,左耳垂后面果然有一颗黑痣。‘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耳上有痣的人多了去了!’
风细默默告诉自己,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你这糕叫什么?”
妇人小心却看一眼风细,立即又垂下头,胆怯地道:“回贵人,这是米糕,小妇人家乡的寻常吃食。”
看到护卫,又立即从荷包中取出一个交过费领的牌子,这里摆摊一日要交三文摊费。
肩膀无意识地往后缩,脚不安地动了动。就像一只听到动静的胆小兔子,恨不得缩回洞里去。
风细没来由的心痛,如果她真是大秀,这些年大秀的日子肯定过的十分不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妇人夫家姓张,贱名不敢污贵人耳。”
风细猛地喊道:“大秀。”
那妇人猛地一惊,手中的牌子掉到地上。她颤巍巍地担头细看风细,可惜仍没认出这是那位故人。
风细的眼泪出来了:“你是大秀吗?你的妹妹叫二秀,弟弟叫石头。母亲是李婶。”
大秀愣愣地点点头,眼神迷茫地看着风细,仿佛灵魂穿越了时空,回到有母亲有弟弟的童年,想着眼前是那位故人。
风细含泪一笑:“你认不得我了吗?我是风细啊!柳风细,以前咱俩一起在扶阳镇上卖这米糕的。
后来镇上发了洪水,咱俩家就失散了。对了,你母亲和弟弟在巴蜀。小石头如今读书很好,明年准备到帝都拜师科举。
你们联系上了吗?”
肯定是没联系上,否则李婶的信不可能不提的。自从风细来到良安,与李婶的通信就断了。
但是李婶还是会写信到帝都,云涛收着回信。风细嫁与暮云平后,柳家情况好转,云涛还差人送了东西到巴蜀。他与小石头的友情,一直没断过。
听风细说起娘与弟弟,大秀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突然猛地一推蓝子,抓住风细的手臂:“你是风细?你见过我娘和弟弟?
他们还活着?天啊!我找他们找的好苦啊!”大秀痛哭了起来。
哭声之大,情绪之凄凉,往来之人见了都侧目叹息不止。
护卫上前想拖开她,风细制止了,取出帕子给她擦脸:“快别哭了,我家就在前面,去我家咱们好好聊聊。”
大秀哭的身子发软,不断看向风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贵人是幼时玩伴。
没一会到了将军府门口,大秀哪怕情绪再激动也清醒过来:“风细,这里是大将军的府邸,咱们不能进去!一会那些士兵该撵人了。
这后面有个花园子,谁都能去,咱去那聊。”
风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里是我家,大将军是我的相公。你也认识的啊,就是暮云平。
咱扶阳县的打虎英雄暮云平,小时候住在我家总帮咱干重活的,你们俩还一起卖过糕呢!”
大秀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张,甚至忘了呼吸。半晌才道:“你,你是柳城主?”
见风细点点头,大秀一拍额头:“你真是柳城主?去年我就见过你的,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