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都出去后,云涛自知是有事单独要跟他说。抱着孩子轻轻笑在宣芷床边,含笑地看着她。
宣芷被他看的脸又红了,犹豫一会才轻声道:“相公,妾身想自己奶孩子,您看可以吗?”
云涛没张口就答应,而是问道:“娘子何故如此想?是请的顾奶娘不合心意吗?如此,再请就是。”
宣芷摇摇头:“说来我们宣家从未有过自己奶孩子的妇人,我当初听说大姐的一双儿女是自己奶的,着实吓一跳呢!就是照儿大姐让我奶七天,也是因为半夏说初乳确实对孩子好,我才信服的。
今天半夏来检查,朗儿足足长了一斤多,说我的奶极好。并且这七天,我与朗儿日夜一处,特别是他吃奶的时候,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着实美妙。想到明日要把他送到奶娘怀里,我真是不舍。”
云涛笑道:“娘子这般为孩子着想,那就自己喂吧,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孩子夜里频频吃奶,恐娘子休息不好,不如白日就娘子来喂,晚上交由奶娘来喂。当初大姐也是这么来的。”
宣芷脸微红,十分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道:“奶孩子这饮食就不得节制,妾身怕是要胖上一阵子,万望夫君莫嫌弃。”
云涛把孩子放在床上躺上,握着宣芷的手道:“娘子之前就是太瘦了,若是这段时间能胖一些为夫只会更喜欢!再说,娘子为了朗儿不得不吃那些油腻食物,为夫心痛都来不及,岂会嫌弃!
娘子请宽心,我听大姐说了,一岁之内吃母乳是最好的。娘子若想自己哺乳,那咱就喂到一岁,介时再由奶娘来奶。
不过若是中途娘子觉得哺乳着实不便,那咱也交由奶娘来喂。娘子切莫心里有负担,朗儿的身体重要,娘子的身体和心情更加重要。”
云涛这话说的顿时让宣芷心中熨贴不已,回握他的手,甚至忘了自己久不洗澡的体味,把头靠在他肩上:“妾身能嫁与相公,真是三生有幸!”
云涛轻轻抚着她的背,想到昨日大姐所说,女子产后情绪最敏感,一丝不妥就易郁结于心。所以不论芷儿说什么,只管顺着她的话,只要无伤大雅就应下她的要求。
芷儿是个温柔明理的姑娘,只是有些小性子也是女儿常态,一定要她在月子里心情舒畅,切莫惹她不喜。
云涛本就对小娇妻从帝都跑到良安生产心有亏欠,再听长姐这么郑重吩咐岂会不理。连忙应下,只道请长姐放心,他一定会事事顺着娘子的。
所以宣芷提及自己哺乳一事,云涛很是贴心的应下又宽慰她一番。若说帝都勋贵大户之家,极少有当家主母自己哺乳的。
一则不利于主母料理家事休息,二则确实不利于体型恢复,三则男主人面上无光,若传出去妻子自己奶孩子,外人第一反应便是他家连奶娘都请不起了!但凡家中能请起奶娘的,都不会自己哺乳。
而这几样在云涛这里来说自然都不算事,他出身于农家,记忆中便是母亲自己喂孩子,哪怕如今身居高位,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有个完全不墨守成规的大姐,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喂的,所以宣芷提及自己喂孩子,他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小两口才温存片刻,云涛还想着接下来也要事事顺着宣芷,岂料宣芷就提了一件让他无法顺应之事。
只见宣芷瞧一眼睡在身旁的儿子,摸摸他身上大红绣小老虎的包被,犹豫片刻轻声道:“相公,洗三时婆婆差人送了几套朗儿的衣裳来……”
云涛打断道:“我不是交待冬梅放在箱底不给朗儿穿吗?”
“可婆婆实在做的合身可爱,绣的花样比府中绣娘还要好,妾身看了喜欢,特别是这个虎头包被,便是朗儿身上这件,妾身就拿来用了。
夫君,洗三没请婆婆来,妾身便听到有人议论,您看这满月宴,要不要请婆婆来府上看一眼朗儿?”
云涛眉头微皱,双手不自觉地撑在床上,指节都泛白了。他情绪的变化宣芷自然看到了,声音不由小了起来,慢慢地道:“若相公觉得不好,那便寻个好日子把朗儿带到慈母庵去一趟也成。”
云涛仍不语,半晌才道:“与芷儿说起话来就忘了时间,芷儿也该累了,趁孩子睡的正熟,你也小睡一会。我去书房和姐夫商量一下将士读书之事,晚点我来陪你一道吃点心。”
宣芷就这样被他扶着躺下,看着他出去,她没睡,他自然也没去书房。而是来找风细,背着手来回地走动道:“大姐,芷儿已经不止一次提及要去看慈母庵那位,我亦是一再推脱。
她来良安也就大半年,两人一次也没见过,也不知那位怎么给芷儿灌的**汤,怎么就那么上心呢?之前她提及我推脱也就算了,如今她在月子里,大姐亦是一再交待事事顺她的心,今日又提及要在朗儿满月宴请那位过府,我还没答话。
大姐,不如你去帮我劝劝芷儿,那位就让她安心理佛,不问红尘之事便是了!”
风细极少见云涛这么急燥不理智,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个小少年,跟在长姐身后怼天怼地怼空气。自从成了探花郎,这小子就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可今日他越是这样,风细越是明白,对于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