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永嘉县主有身孕了?”
为了不让来来往往的人听到,洛璎只得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她见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赶紧拉开了些距离。
司尧臣面上并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
洛璎一怔,“你早就知道了?”
司尧臣摇了摇头,“她与人有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倒是不知道她竟还有了身孕。”
洛璎没想到他能容忍永嘉县主到这地步,“你不觉得你头顶有点绿?”
“其实我暗中给侯府的人透过这消息,想让他们揭穿此事,可这么久了,也没有半点动静。”司尧臣面上写满了无奈。
他不想当那个揭穿永嘉县主的人。
那样一来,他受害者的形象才能更完美。
和离起来也更容易。
奈何侯府的人太蠢,永嘉县主与人偷情的时候又小心,是以到现在还没能抓住把柄。
不过,如今她有了身孕,只要戳破此事,就不怕她不和离了。
“方才我与她挑明了此事,她假意答应要与你和离。哪知道一转身就找人来对我下死手……”
“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洛璎的话还没说完,司尧臣就紧张地问了一句。
“就她那点手段,哪里够对付我的?我当然没事了。不过,是不是不该由我来威胁她?我太着急了,只怕会坏事。”洛璎这会儿才觉得后悔。
毕竟她是外人,插手镇安侯府的事着实不妥。
“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消息,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等下我就带着大夫回去,将和离书给她。”
司尧臣说罢,回到通政司交代了几样要紧事,就折身出来了。
他在侯府附近的医馆里请了一个大夫,跟他一道回去。
可还没进门,就听下人说,洛芷蕴出去了。
司尧臣当即拧了眉,“她可说了要去何处?”
下人摇了摇头,“没有。”
“难不成,她想找个地方落胎,而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洛璎担心道。
她认为永嘉县主怕疼又怕死,不敢轻易动腹中胎儿。
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地让司尧臣来接盘。
所以才想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她有身孕的事。
可眼下人却失踪了。
“若是那样,她定然不会随便去个地方,极有可能是回了安国公府。这会儿过去,也还是来得及的。”司尧臣对她的性子也算了解。
她虽跋扈,却娇气,对人也很难信任。
要当真要落胎,只有安国公府能让她安心。
司尧臣转而带着人去了安国公府。
让他意外的是,人也不在那里。
安国公夫人见到他时的惊讶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他也让人去周围打听过,府上并没有请大夫前来。
司尧臣只得离开。
他与洛璎走在路上,思索着永嘉县主还能有什么去处。
“明明当初嫁给你也并非情愿,为何如今却不想离开你?”洛璎着实想不明白。
她要是当真喜欢司尧臣,就不会红杏出墙。
既然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为何不能放过彼此?
司尧臣看着眼前的长街,眸光忽而深邃了几分,“因为安国公府就要大难临头了。她若是离了我,就会失去一切。所以她才会这般拼命地想要抓紧我。”
“难怪这几日听闻安国公在四处走动,看来是打着给小儿子说亲的名号拉拢关系。”
洛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觉得奇怪,说亲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去。
结果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面临的难题的确不小。
“是夜景湛?”洛璎立刻就想到了他。
毕竟当初她特意将下毒之人是永嘉县主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这一年多时间,他怎么也该查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只是安国公最近被翻出了不少旧案。桩桩件件,若是坐实,足以褫夺他的爵位。到时候也不会再有什么永嘉县主。”司尧臣轻笑一声。
“今日我跟她说起她有孕的事,她将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看来她身边没什么人知道此事。”说到这里,洛璎蓦地想起春桃来,“春桃应该知道。所以那几日她才会刻意接近我,想让我带她走。因为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永嘉县主灭口。”
她是永嘉县主最为信任的丫鬟,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
自然也会知晓永嘉县主不少秘密。
“这么说来,春桃很有可能已经死在她手上了?”司尧臣也想起自己许久没见过春桃了。
“她那么怕,估计已经被永嘉县主威胁过不止一次。如今又失踪了好几日,想来是凶多吉少了。”洛璎对春桃并没有什么好感。
她可是永嘉县主最忠心的走狗,帮着她做过不少坏事。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与主子的亲近,会惹来这杀身之祸。
“若是能找出永嘉县主杀她的证据,纵然她当真落了胎,我也依旧能与她和离。”司尧臣眸光一亮。
“过去了这么几日,证据只怕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