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抹了祁司睿给的冻疮药,喝了膳房里簪湘给她温着的药。
原本是要等簪湘守夜轮班回来的,却耐不住药效,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没有做梦,也没有在夜里发热。
许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她又睡到第二日的晌午。
老祖宗有说法,大年初一这天,是不能叫人起床的,要等睡到自然醒来。
索性簪湘是这阵子一个人忙里忙外,累着了,也睡到了晌午才懒懒的起身。
“瞧你面色不泛白了,该是好些了吧?”簪湘换了身新衣裳,头发也换了,不是侯府丫鬟的发髻,倒像是寻常人家里,妙龄少女的发髻。
她进来卧房,也给桑鸢拿来了新衣裳。
老夫人大方,每年除夕守夜的晚上,都会给每一个人发一套新衣裳,在大年初一这天穿上,丫头们出府去玩,叫别人瞧见了,也会说镜侯府虽然雍容华贵,却也不失风度。
这上到镜侯府的主子,下到丫鬟小厮,各苑的侍卫包括影卫都得了老夫人给的新衣裳。
且这新衣裳都是按照每个人的身份和各自的喜好做的,就如簪湘,她喜欢蓝色,喜欢荷花,所以给她的新衣裳就是浅蓝色的料子,上面绣了荷花。
那荷花绣工极好,在浅蓝色的料子上,就跟真的在水池里一样,栩栩如生的。
因为是冬日里,老夫人贴心,不仅做了新衣裳,还按照身份等级的不同,添了一件斗篷。
“你昨晚没去守夜,宴嬷嬷让我给你领了回来,快些起身来试试。”簪湘拿着桑鸢的新衣裳摆了摆,脸上挂着笑容,“果然,老夫人还是最疼你一些,你这新衣裳看起来与我们的一样,却摸起来就是要好些。”
她虽然有些羡慕,却不嫉妒,桑鸢来镜侯府的时间长,身子骨又弱,老夫人向来心善,对她好一些,也是自然的。
平日里桑鸢若是得了什么赏赐,也会与她分享,或是全都给她,所以她怎会去嫉妒呢!
桑鸢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接过簪湘手里的新衣裳,眉眼弯起,细细打量了一番簪湘的发髻:“你今日的发髻梳的真真好看,可否给我也梳一个。”
她的话说的无心,簪湘听了却一下子红了耳根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岔开了话题:“你快些换上,别一会儿又受凉了。”
“好。”桑鸢点头,拿着新衣裳走到屏风后面,边换衣裳边期待的说:“等我换好了,你定要给我梳和你一样的发髻,我们美美的和凝乐一起出去玩。”
她越说越高兴,后面的一句话都带上了满满的笑意。
簪湘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丫头解释,她这个发髻是专门为心仪之人梳的,代表着情窦初开的懵懂与向往。
“怎么样?好看吗?”桑鸢换衣裳的速度很快,许是想着要簪湘给她梳好看的发髻,不自觉的加快换衣裳的速度。
她蹦跶着从屏风后面出来,高兴的转了一圈,挪着小碎步到簪湘身旁,黏人的挽着她的胳膊,撒娇的语气道:“好阿湘,给我梳和你一样的发髻,好不好?”
簪湘轻推了推她,“你站好,我瞧瞧梳什么样发髻最合适。”
桑鸢一听,立马乖巧的从簪湘身上挪开,站到一旁,期待的眼神定定的看着簪湘。
簪湘仔细打量了一番,桑鸢素来喜欢红色,所以给她的新衣裳也是红色的。
但不同于平常的红衣,在红色上用金线绣了吉祥花纹,再加以其他绣样。罗裙是散花水雾百褶裙,恰好与这寒冬行成了呼应。
红色穿在她身上,是真真的好看,加上她肤若凝脂白雪的娇嫩脸蛋,只是需要绾一个简单的发髻,便可叫她成为一众人里的佼佼者。
簪湘将桑鸢拉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抚在她的肩上,垂眸望着镜中的美艳小丫头,嘴角敛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阿鸢,你这身新衣裳梳我这样的发髻不好看,我给你梳其他样式的可好?”
闻言,桑鸢的小脸上满心的期待渐渐落空,隔了一会儿才失落的哦了一声。
梳发间,她一直静着脸,也不说话。
直到簪湘给她梳好发髻,拿来红色白狐毛领的大氅给她披上,再次推着她到镜前,瞧见了镜中自己的发髻确实要比簪湘的好看几分,也更适合自己,这才露出了笑容。
“估计等会凝乐就该过来了,我们去亭子里给温着茶等她。”
桑鸢的话音刚落下,外头就传来了祁凝乐的声音:“阿鸢,阿湘,你们起了吗?”
“唉,来了。”桑鸢还有沙哑的嗓子回了她,随后与簪湘一同从卧房里出来。
“呀!”见桑鸢出来,祁凝乐不经发出了一声惊叹,“阿鸢,你穿红色真好看,若是平日里也能经常穿就好了,我就能饱眼福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到了小亭子里。
桑鸢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祁凝乐,她都如此夸自己了,自己也应当夸一夸她。
不过也算不上夸,祁凝乐的生母南宫夫人就是南洲数一数二的美人,她继承了南宫夫人的美貌,自然也生的极好看。
就是性子随了她父亲,为人仗义豪爽,对待与她交好的人也是真心实意,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