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拿着的面具,桑鸢心里就高兴。
等会儿回去了,就给簪湘和凝乐一人一个。
嘿嘿……
“殿下你蹲下来一点,我够不着。”桑鸢拿着与她一样的狐狸面具,对祁司睿柔声道,“我特意给你选的,快蹲下来,我给你戴上。”
她举着狐狸面具,冰美的杏眸微仰视着祁司睿。
祁司睿为了弥补他刚才弄掉了小丫头的糖葫芦的过失,配合的微欠了欠身子,让小丫头把那个看上去就很幼稚的狐狸面具戴在自己脸上。
面具戴上,瞬间神秘了几分。
此时新年巡街的花车也慢慢而来,最终在桑鸢和祁司睿的位置停了下来。
桑鸢好奇的看着花车上装扮奇特的姑娘,只见她挥舞了一圈手里的花束,最终指向了自己。
这不免让她心里泛起了一丝小小的慌张,只听那用花束指着自己的姑娘慢声道:“花神选中了你,你就是今年的祈福花神,上来吧!”
话音落下,几个穿着白纱衣裙的姑娘就走到了桑鸢面前,更有甚者是直接上去挽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往花车上带。
“松开她。”祁司睿的声线温润,语气却有些生怒,眸底更是泛起一丝浅浅的不悦。
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如何,却能够感知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吓得那几个姑娘瞬间便松开了手,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仰头看向了花车上的姑娘。
花车上的姑娘也是被吓到,僵硬的挥动着手中的花束,指了指桑鸢身旁的姑娘,复说了刚才的话。
那几个姑娘才惊魂未定的扶着哪位被指的姑娘上了花车。
望着渐行渐远的花车,桑鸢没有表现的很失落,反倒是祁司睿,还在因为刚才这些人不经过他的允许就要带走他的小丫头,还在气头上呢!
隔着面具,桑鸢也无法看到她家这位尊神此刻的神情,但能够揣测到几分,于是便拉起他的手进到了一处阁楼里。
这阁楼不似外面那般热闹,而是静若禅院。
祁司睿不知小丫头来这里做什么,只是任由她拉着往阁楼的二楼上去。
上到二楼,才有几分烟火气,老头拍案而起,有模有样的说书。
原来这小丫头是来听书的。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先生总是这般吊人胃口,故事总是不一次说完,非得留个悬念。
桑鸢一下子就没了兴致,低声嘟囔了句:“那苏家姨娘最后到底咋样了?”
说书先生讲的太过绕脑,她没有明白过来,心里却是在想着那苏家姨娘怪可怜的。
“别苦恼了,去放孔明灯吧!”祁司睿摸了摸桑鸢的头,转场去了斋月楼,里天最近的楼。
每年,祁司睿都会在新年初一的这一天来斋月楼放孔明灯。
桑鸢虽然不知道他是放灯祈福,还是为了别的,只是每年都默默的陪着他来,从不问他缘由。
就像他每年过年都会单独带她出来游玩,任由她买这买那,只要她欢喜,他也不过问她缘由一般。
她之前也曾偷偷地看过他写在孔明灯上的字,可惜那时她认识的字还很少,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
后来也就不看了,只在一角落里,静静地等他放完孔明灯,然后一起回府。
……
戌时,镜侯府。
祁司睿带着贴身丫鬟从外面回来。
刚进到澜冰苑,就见舒嬷嬷是早早地就等在了哪里。
见他们进来,舒嬷嬷也是挂起笑容,欠身行了礼:“见过殿下。”
桑鸢见状,也是赶忙欠身行了个礼,“舒嬷嬷好。”
舒嬷嬷是浣溪苑的掌事嬷嬷,也是浣溪苑主子方姨娘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
在镜侯府里的地位虽然比不上老夫人身边的宴嬷嬷,却也是有身份的。
加上南宫夫人过世后,膝下的一双儿女就过继到了身份家世都与南宫夫人比肩,且膝下无子无女的方姨娘膝下。
这样的恩德,让方姨娘在镜侯府的日子过的很顺畅,加之她为人亲和,处事有方,侯府里的人对她也是敬重有加。
她苑里的嬷嬷,丫鬟,小厮们也跟着有脸面些。
“嬷嬷这么晚过来,是有何事?”祁司睿起声问,脚步却往亭子中走去。
舒嬷嬷只好跟着进到亭子里,待桑鸢给他倒了炉子上温着的梅花茶,又等他喝了后,才回道:“主子说已经许久未与殿下说话了,想传殿下过去浣溪苑,与殿下说说话。”
舒嬷嬷说的有些小心翼翼,她知道祁司睿和祁凝乐虽然过继到了方姨娘的膝下,但却不是她照看长大的。
老夫人放心不过,便亲自照料,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想尽一份心,也是找不到机会。
这就导致了两个孩子与她不亲近,平日里若无她的传唤,他们是不会去她苑里看她,陪她说会话的。
这些舒嬷嬷心里清楚的不行,这大过年的,浣溪苑却冷清的不行。
实在是心疼方姨娘,便好说歹说让她允了自己来请祁司睿过去。
听着舒嬷嬷的话,桑鸢是无声的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祁司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