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看他的容貌也与南洲国人的相貌有不一样之处。
只见他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有些小卷,发冠束了一些,又未全部束上,额头前还留有龙须。
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同时又透着不易察觉的暗沉。
在含情眼下,是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瓣泛着点点白,整个人看上去虽然有精神,脸上却又显着病容之态。
这人虽然是男子,却生的比女子还好看。
这和之前她生病时,梦里说要带她走的那抹身影极其像,叫她一时间慌了神。
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男子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谁带来的?”
小丫头穿的打扮不是宫里的打扮,她身上的大氅也绝非一般朝臣可以穿得。
这不免让他多了一分警惕。
他再次发问,桑鸢也回过了神来,站好身子后,欠身行了礼:“奴婢是镜侯府的丫鬟,今日随主子一同来宫里福礼的。”
原来是镜侯府的,难怪穿着打扮不似宫里的丫头。
他刚要开口与这个模样生的极好看的小丫头多说句话,就见花园长廊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翩然而来。
随即便是一声呼唤,“鸢儿。”
桑鸢闻声回头,是祁司睿,他这是福完礼了吗?
“殿下,你福完礼了?”桑鸢启声问。
祁司睿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走至亭子中才瞧见亭子外面的人。
看清那人的模样时,祁司睿平静的眸底泛起了一丝涟漪。
拉着桑鸢就要走,却被那人给叫住:“睿王殿下,不多留一刻吗?”
“本王还有事,不留了。”祁司睿虽然顿住脚步,却未转过身去,淡然回了句后,便牵着桑鸢离开了皇城。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温砚辞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这个镜侯府的小丫头,背影像极了一位他儿时见过的故人的背影。
在回镜侯府的马车上,桑鸢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殿下,方才在皇城里,我遇到的那个人是谁呀?”
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南洲国人。
“温砚辞。”祁司睿没有打算瞒着小丫头,但也不打算全部告诉她,只是挑了一部分,大家都知道的告诉她:“他是敌国送来南洲的质子,一直囚养于皇城之中。”
“质子?”桑鸢晃了晃脑袋,一双杏眸眨巴的望着祁司睿。
很显然她并不知晓什么质子,眸子里,脸上全是好奇之色。
见小丫头这般好奇的模样,祁司睿不禁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启唇与小丫头解释了什么是质子。
“质子是皇室子弟,一般都是皇帝的儿子,因战败求和,便从这些儿子中挑一个,送到战胜国,作为两国间保持和平的人质,因此称为质子。”
“哦哦。”桑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回到镜侯府时,已经是晌午了,祁司睿有事情,在镜侯府门口将桑鸢放下,便于云衡一同骑马走了。
在进门前,桑鸢将身上的大氅给脱了下来,整理好抱在手里,这才慢步走了进去。
路过花汀苑时,好巧不巧的撞见了要出府的颜檀。
颜檀瞧见只有她一个人,平日里就趾高气昂,嚣张跋扈模样就更明显了。
“哟,咋们娇滴滴的小丫鬟桑鸢这是去哪儿回来呀?”颜檀语气阴阳怪气的走至桑鸢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眸底里凝着丝丝嫉妒的看着桑鸢手里抱着的大氅,在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轻硌了硌牙。
桑鸢知道颜檀一直都不喜欢她,索性也没有打算与她在此多纠缠。
想绕开步子过去,却被颜檀抬手挡住,“问你话呢桑鸢,你这是去哪儿回来呀?”
桑鸢被拦住,心里泛起波澜,雾了一层冰霜的睫毛颤了颤,扯了谎道:“陪殿下去听雪楼了。”
若是要颜檀知晓祁司睿带她去了皇城,肯定又得传出一些谣言来。
还不如扯谎呢,反正平日里祁司睿最经常去的就是听雪楼,与他的一些好友吟诗作对,畅聊饮酒。
这些整个镜侯府的人都是知晓的。
“是吗?”颜檀面露疑惑,“那你与殿下咋没有一起回来,就见你一个人啊?莫不是你伺候不周,惹殿下怒了?”
若真是这样,那她就可以禀明了老夫人,让老夫人换了桑鸢,好叫自己替了去。
桑鸢抬手掩着面,轻轻咳嗽了几声,“檀姐姐,我这咳嗽的毛病还未好全,莫要传给了姐姐,那我可就是罪过呀!”
“哼。”颜檀冷哼了一声,但还是怕自己染了这久病,朝身后退了好几步,与桑鸢保持距离,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既然染了病,就不应该再在殿下身边伺候,别传染给殿下,看你有几条命赔。”
桑鸢掩着面,瞧着在颜檀身后不远处正向她们走来的宴嬷嬷,敛眸露出一抹浅笑,欠身行了礼:“宴嬷嬷好。”
又是这个老妈子,颜檀眸底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就变了脸,露出恭维的笑,转身给宴嬷嬷行礼:“颜嬷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