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说法得到了老夫人的赞同,笑呵呵道:“那要怎么个抽签法呀?”
祁馨冉拿着竹筒离开自己的位置,挪着小步子到老夫人的身旁,笑意盈盈道:“这里老夫人是长辈,就老夫人来抽吧,抽到谁,就是谁万不能与老夫人撒娇不上来表演。”
平日里,她虽然不怎么与这些个哥哥姐姐们打交道,接触也不多,但却多少知道他们各自的脾气秉性,一个个的都是些足不出户的,难请得很。
今日借着老夫人的面儿,他们也不敢驳了老夫人的面子,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好,那就我来抽。”老夫人笑道。
祁馨冉将竹筒凑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先是扫视了众人一眼,最终目光落到竹筒上,定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抽签。
她虽然是长辈,但也是要看孩子们的意见,若是她抽到了性子和祁司睿那般难搞的孩子,她总不能以自己是长辈就去给孩子施压吧!
祁馨冉这孩子性子随性,她也喜欢这样的,但终究是少了几分稳重。
“哦。”老夫人看着签上的名字,像个小孩子般发出了一声让人听了就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老人,她慈祥的目光缓缓巡视一周,最终停在了表小姐江蓉玥的身上。
江蓉玥顿时神色慌张了几分,“老夫人,这签上是我吗?”
“是你蓉姐姐。”祁馨冉抢先一步回了江蓉玥,“签上写的是请蓉姐姐作因梦舞一支。”
听到因梦舞,众人的脸色霎时间都变得五味杂陈的。
桑鸢也是露出了疑惑之色,她来镜侯府十年,从未听说过因梦舞。
眸光瞥到对面一直低着头的祁司睿,在听到因梦舞的瞬间也微抬起了头,只是表情控制的很好,叫人没有察觉出来异常,难道与他有关?
桑鸢正想着,就听到方姨娘的声音略显不悦的响起:“林姨娘,这些个孩子不知事,你这个做娘的难道还不知事吗?”
方姨娘的话直指林姨娘,祁馨冉是林姨娘的女儿,她做出如此不知轻重之事来,罪责在于做娘的教导有差。
镜侯府是昆京的头门大户,除皇城之外最为显赫之地。老夫人虽平易慈善,但却不允许任何有损镜侯府颜面的事出来,否则就是叫镜侯府逊色于其他达官贵族。
老夫人脸上的颜悦色渐渐消散,继而凝上一抹不悦,语气也变了,目光绕过祁馨冉落到林姨娘身上,久久没有说话。
宴席上的众人,年长的主子和嬷嬷们脸上皆是担忧的神色,而小辈主子和丫鬟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各自揣摩着,谁也不敢出声来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场面。
方姨娘冷怒着脸,不停的给林姨娘使眼色。
“娘?”祁馨冉已经傻在原地了,又慌又懵的喊了一声林姨娘。
林姨娘顿了顿,理了理表情,起身从位置上站起来,来到老夫人跟前,蹲身行了大礼:“老夫人莫要为小儿的无知气坏了身子,妾回去定会好好管教馨冉,叫她长记性。”
因梦舞是镜侯府的禁忌,林姨娘警觉的回过神来,这个性子直爽的丫头定是遭人陷害了,她这个做娘的怎会不护着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老夫人,馨冉这孩子小,是不知道那事的,妾也未曾提过只字片语。”
她言下之意很明显了,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脑子却清楚得很。
今儿是元宵家宴,不该闹的,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知者无罪,无罪啊。”看了一眼神色略显失落的江蓉玥,目光又落到林姨娘身上,“既然抽签说蓉丫头舞一支,那就舞吧,随便舞一支就行。”
“是老夫人。”江蓉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老夫人,我去换身衣裳,去去就回,还请大家伙等上一等。”
江蓉玥身姿摇曳,走起路来也是略显阿诺多姿,不免惹得镜侯府的几个庶子都多瞧了几眼。祁云舟更是一直盯着,直到江蓉玥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当中。
没一会儿,江蓉玥换了一身比较清凉的衣裳回到宴席,在起舞之前,她的目光无声的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祁司睿,转而对老夫人说,“老夫人,蓉玥实在是不善舞,就挑了一支大家都知道的。”目光再次瞥了一眼祁司睿,他还是闭着眼睛,轻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蓉玥曾在家时,听母亲说起过,镜侯不仅骁勇善战,还懂琴棋书画,识得音律,对箫和箜篌更是精通,不知蓉玥是否有幸请司睿哥哥吹箫伴奏。”
闻言,祁司睿闭着的眸子微睁开了一点,却不是看穿着清凉的江蓉玥,而是睨着对面站在祁凝乐身后竖着耳朵听八卦看戏的桑鸢。
“司睿哥哥?”半天得不到回应,江蓉玥等的有些急了,启唇唤了一声,“司睿哥哥可否吹箫给蓉玥伴奏?”
怕祁司睿拒绝,江蓉玥不等他回答,急着说道:“在家时,母亲说司睿哥哥吹箫很好听,蓉玥很想听听。”
她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蛋,配上这个渴望的眼神,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巴巴的看着祁司睿,终于他开口了,“你舞便是,伴奏有乐师。”
他的声线温润,许是方才来的路上吹了冷风,嗓音略显沙哑。
这不免惹的老夫人担心起来,面露担忧之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