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也是从小便跟着祁司睿的,对他的了解一点都不少于桑鸢。
祁司睿不回来用午膳,做好的一桌子饭菜就桑鸢三人一同吃了。
晌午时候,簪湘忙完了苑里的活,拿着针线来到小亭子里,桑鸢恰巧也在,她正捧着一本书看。
桑鸢看着簪湘手里的针线,眼睛一下子晶亮起来,“你是要教我吗?”
先前,她就与簪湘说过,等她手上的冻疮好了,就叫簪湘教她做针线。
簪湘的针线活做的极好,老夫人瞧了都赞不绝口,其他苑的主子也争抢着要簪湘给他们做衣裳,打络子,绣荷包,一堆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可簪湘只有两双手,哪里忙得过来,再者她又是澜冰苑的丫头,肯定要先紧着澜冰苑的主子来。
人人都知道,澜冰苑的主子最是护犊子,自己的东西别人是只能看不能动的,所以想要荷包,络子什么的,就只能悄悄的叫丫鬟来找簪湘,给她一些饰品作为报酬,请她帮忙。
“这是宋姨娘叫我帮忙绣的祈福荷包,说是下个月龙抬头的日子,要去寺庙给二爷祈福。”簪湘坐下,将绣了一半的针线活拿给桑鸢看。
桑鸢看了一眼,只觉得这针线是格外的好看,虽然只绣了一半,还未完全绣完,就已经能够瞧出所绣之物是什么了,她眨巴了一下眸子,启唇道:“你绣的真好看,栩栩如生的,难怪来找你绣东西的这么多。”
她的夸奖是发自内心的,簪湘的绣活了得,平日里悄悄来找她做针线的很多,除了各苑的主子,还有其他的丫鬟甚至是小厮。
丫鬟们找她大多都是绣荷包,打络子,而小厮们找她也是绣荷包,只是绣的荷包与丫鬟们不一样,大多都是绣了送与自己的娘亲或者姐姐妹妹,也有少部分是送与心仪之人。
“宋姨娘叫我绣细致一些,毕竟是要拿去祈福的。”簪湘挽着手里的丝线,有些歉意的看着桑鸢,“原本说等你手好了便教你的,如今你的手都好了许多天了,我这手里的绣活还没有交差,没法子腾出时间来教你,需得你再等上一些时日。”
“不妨事。”桑鸢是轻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书简,与簪湘一同挽丝线。
宋姨娘只有二爷一个儿子,自然是样样都要极好的,但却苦了簪湘,一个人又要忙澜冰苑的事情,又要腾出空来做针线活。
有时候找她的人多了,又急着催她要,大半夜都还在点着烛火,窝在被子里做针线。
倒也不是说簪湘缺她们给的报酬,不过是答应了别人,就得给人家一个交代罢了。
这些桑鸢都知道,所以不会责怪她做别人的针线,而不教自己。
“晚些时候我一个人去取药就行。”桑鸢将挽好的丝线放到篮子中,看了一眼外面,日头已经斜了,又看了一眼簪湘手里的针线活,慢声道:“你且在绣着,我一个人去取药就行,不必两个人。”
怕簪湘不放心,她又接着补了一句:“你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去,不用等晚些时候。”
宴嬷嬷说的晚些时候,是要等伺候祁司睿用完晚膳后。
现下是晌午,还早,她一个人去还快些,能够赶在祁司睿回来用晚膳前回来。
“那你拿把伞,日头虽然不晒人,但拿上总归是好的,这天阴晴不定的,万一路上下雨,你还可以躲一躲。”看着外面的天,簪湘是有些担心的,不想叫桑鸢一个人去,但手里的针线活不等人,只好是万般嘱咐。
桑鸢嗯了一声,拿上一把画着荷花的油纸伞,再拿上出府腰牌出了镜侯府。
昆京城很繁华,且富贵。
因为有祁司睿这个战神在,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过上这富足的生活。
桑鸢一路向城东方向慢步走着,时不时还会被叫卖的小摊贩老板的话语给吸引了,跑过去看上几眼。
“姑娘,这可是上等的玉佩,是在寺庙供奉过香火的,是有灵气的。”摊贩老板见桑鸢的穿着打扮非同一般人,就极力的说自己手里的玉佩多么多么好。
见他如此卖力,桑鸢是微蹙眉头,仔细打量了哪块玉佩,成色是不错,可惜并不像老板说的有灵气。
目光下移,倒是看中了摆放在角落里的一块看起来不是大家伙都喜欢的玉佩。
将要伸手去拿,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桑鸢蓦地扭头,刚好与先她一步拿到玉佩的人四目对望。
“是你,小丫头。”那人又先她一步开口,声音好听极了。
桑鸢倒是反应了一下,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忽然一下想起来,有些不太确定的启唇:“是你,那个西灵国送来南洲的质子?”
她记得,那天在皇宫里遇到过他,他并未说自己是谁,是祁司睿告诉她的。
这人叫温砚辞,是西灵国送来南洲的质子,是用来稳定两国和平的。
听到质子二字,温砚辞的表情微变了几分,眸底也是快速闪过一抹复杂。
随即又恢复正常,微举起手里的玉佩,问:“你,喜欢这快玉佩?”
桑鸢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玉佩上,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喜欢。”
祁司睿教过她,在生人面前不可表现出自己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