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点了点头,“已经放在桌上了。”
话音落下,惜若是有一些心里疑惑的,但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她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小模样,逗的江蓉玥嗤笑了一声,“好了,你要问什么就大胆的问吧,搞得像是我会吃了你一样,这叫别人瞧了去,还以为我是什么恶毒主子呢!”
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与哪些小门小户家的女儿比较,她还是略胜一筹的。
听得江蓉玥这样说,惜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低头小声道:“小姐,你来镜侯府的目标不是睿殿下嘛,可今日怎么和三爷交谈甚欢呢?莫非是小姐有了别的法子?”
惜若低着头,没有瞧见江蓉玥因她每说一句就沉一个度的脸,微微扬起了雪白的下颚,带着几分傲然,她心中冷笑了一声,一双神采飞扬的眼闪过淡淡的流光,对惜若平心静气地说道:“惜若,你记住,今日是三爷自己找的我,而不是我去找的他。至于我有没有别的法子,你一个丫鬟听主子的命就是了,不要多问,否则……”
听着江蓉玥的话,惜若是被吓到了,正在给江蓉玥梳头的手顿了一下,连忙小声回道:“奴婢知道。”
经过这么一遭,江蓉玥也没有了心思,直接躺下了。
惜若熬了一个时辰的银耳莲子羹也没有喝,惜若是有些小小的怨念在的。
从前在家里,江蓉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是个难伺候的主,本来想着江家家道中落了,她就可以回家去,嫁给自己心仪之人,平淡的过一生。谁曾想,江蓉玥硬是要把她给留下来,还带着她来了镜侯府,害得她与心仪之人相离,见一面都难。
她是越想越发气闷了。
……
离二月二的时日越来越近,簪湘忙着绣宋姨娘的祈福荷包,还有老夫人和祁司睿等等这些主子的。
虽然说老夫人的凝福苑里有很出挑的绣娘,但老夫人偏看上了簪湘的绣活,说什么这次祈福的香囊要簪湘绣。
这可把簪湘给苦了,起早贪黑,夜里还得点着蜡烛窝在被窝里绣。
桑鸢担心她的眼睛受不了,给她弄了些桑葚干来,“阿湘,快别绣了,先来吃点桑葚干,缓缓你的眼睛。”
见桑鸢进来,簪湘掀开帐帘,瞧了一眼,“我这里还差几针,绣了再吃。”
簪湘就是这样子的脾气,桑鸢也不说什么,掀开帐帘,坐到床边。
瞧着床上的竹篮子里,放着一堆绣好的荷包,香囊,还有几个花样别致的络子,桑鸢拿起了一个香囊,仔细的打量着,“这香囊的花样可真好看。”说着,她又瞧了瞧其他的香囊花样,都是一样的,唯独她手上这个不一样,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香囊的花样咋与别的不一样呢?”
听话间,一针一针抽着丝线的簪湘,只是微抬眸瞥了一眼桑鸢手里的香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是给你绣的,当然得是独一无二的。”
在簪湘心里桑鸢就是她的亲人,有什么好的也总是先想到桑鸢。
桑鸢这一天心思单纯,待人也实诚,簪湘是打心眼里喜欢。
桑鸢看着手里独属于她的香囊,朱唇上的弧度比簪湘还要深一些,“还是阿湘想着我,那我就先收下了。”话音还未落下,桑鸢就已经将香囊塞到了自己衣袖口袋里。
簪湘也收了最后一针,一个上等不失俗气的香囊便绣完成,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的,叫人瞧一眼便爱不释手,想要占为己有,这就是簪湘绣活的绝技。
“这是给宋姨娘绣的?拿去给二爷祈福的那个吗?”桑鸢小心又喜欢的摸了摸簪湘手里刚完针的香囊,一针一线皆是母亲对儿子的爱意,“宋姨娘待二爷是真真的好呢!”
这香囊所用的丝线和布料都是上等的,与老夫人的比较,老夫人的都还要逊色几分。
可见宋姨娘是有多疼爱她这个儿子。
簪湘将香囊放置在一个空的竹篮子里,说话间与桑鸢一同走到了软榻上的坐下。
她塞了一颗桑葚干到嘴里,这个味道一直都没有变。
这做桑葚干的法子,还是她教给桑鸢的,桑鸢聪颖,学东西很快,她乐意教她。
夜也深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歇下了。
翌日,清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今年的春雨来的格外早,偏偏这春雨里还带着寒冬里的冷,若是衣裳穿少了,还会觉得有些冷。
桑鸢穿了一身浅蓝色衣裳,刚洗漱好来到前苑,就见宋姨娘身边的贴身大丫芙涵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瞧见有人来,桑鸢是要开口问好的,却被芙涵抢先了一步,“鸢妹妹,我来取宋姨娘的香囊,不知湘妹妹绣好没有?”
她边说着,边抬着一双桃花眼四处张望,似是在找寻什么。
芙涵是宋姨娘娘家人安排进来的,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比较叫人喜欢的。
因为宋姨娘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连带着她苑里的丫鬟小厮们也不出巽棠苑,因此芙涵与其他苑的丫头们走动也少了些。
逢年过节,或是二爷的生辰时,宋姨娘会吩咐芙涵过来澜冰苑找簪湘给绣些小东西,像什么荷包,香囊,络子等等这些平日里可以随身携带的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