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桑鸢帮她在掌事姐姐面前求了情,她不想看到桑鸢因为这个而受罚,是上前去拉她,“姑娘你快下来吧,若是来人看着了,姑娘是要受罚的,姑娘这样娇贵,水牢是断不能去的。”小宫女拽着桑鸢的胳膊,势要将她拉下来,嘴里也是催促桑鸢:“姑娘你快下来吧,不然……”
小宫女话未说完,身后便传来说话声,“不妨事,她想坐便让她坐。”吓得小宫女立即转身,看清来人后是又咕咚一下跪了下去,“温质子恕罪,姑娘她不知这秋千不能坐,还望质子开恩,莫要罚她。”
桑鸢立即扭头,与温砚辞四目对视,对方的模样落入眸中,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色衣袍,微卷的深棕色头发一半用发冠束起,一半披散垂落在后背,额前依旧是一缕自由落下来的龙须碎发,加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而温砚辞眸里的桑鸢,一张半开半合的樱唇……紧接着,那天在酒楼里她换衣裳的画面突然席卷而来,白皙的香肩,还有胸前的凸起……只是一瞬间就将心火点燃。
温砚辞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异常压了下去,挥手示意小宫女起来,并柔声道:“起来吧!”
说着,他朝着秋千架的位置挪步走了过去,见他过来,桑鸢并没有想要下来的意思,她才上去呢,都还没有开始玩,而且他方才不是说了嘛,可以让她坐,那她就不客气了。
“我推你?”温砚辞走到桑鸢身后,嗓音温润又富有磁性,好听到让人心里甜甜的。
桑鸢闻声微愣了一下,是点了头:“好啊。”
这话可把一旁的小宫女给惊掉了下巴,这温质子不是很宝贝这秋千吗?今儿是怎么了,竟然让一个小丫头坐他的秋千,还亲自推她,莫不是疯了不成,还是说这个小丫头与温质子认识,且关系匪浅,否则温质子怎么会容许她碰他的秋千呢?
这样在心里揣测着,小宫女是悄声挪着步子走到二人的侧前面,微偏着头仔细打量二人。
“推高一点。”
“扶稳了。”温砚辞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将秋千上的小丫头推的高了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个弧度。
这种迎风而起的感觉真好,桑鸢已经不满足于这样坐着荡秋千,她想站起来,只是想着她便在荡回去的时候,忽然双脚着地站了起来。
温砚辞以为她是不想玩了,微蹙眉看着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红唇轻启,声音甜中带着不可侵犯的清冷疏离,“我要站在上面。”说罢,便已经抬脚轻松跨了上去,扭头垂眸睨了一眼温砚辞,“你像方才那样推,不妨事。”她可是学了一些功夫的,就算摔下去了也不会让自己伤着了。
“我推了,扶稳了。”温砚辞小心翼翼的,力道不敢太大,怕伤了这娇贵的小丫头。
“高一些,再高一些……”
“嗯。”
是以,两人玩了许久,直至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二人才离开秋千架跑到最近的凉亭中避雨。
“他带你来的?”温砚辞问,他作为西灵送来南洲的质子,对于两国的朝政之事是知晓的,那密信一共有三封,一封送到南洲皇帝手里,两外两封则是分别送到睿王祁司睿,质子温砚辞的手里。
一早皇帝便传旨召了文武百官进皇城议事,祁司睿执掌兵权,他自然是要来的,这小丫头又是他的贴身婢女,带着来无可厚非。
桑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殿下他受了凉,身边得有人跟着。”
“是吗?”温砚辞微蹙了蹙眉头,语气颇为意味深长:“那可得好好养着了,毕竟他这样的身份轻易病不得。”密信内容简短,但祁司睿定然是明白这其中更多的言外之意,知晓这其中的厉害。
新君继位,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西灵的天要变,而这南洲的天亦会收到影响,他是南洲百姓尊称的战神,是保护他们平安的神,纵使手里有百万精锐,也是不愿意两国交战,弄得生灵涂炭的。
这一点,他对祁司睿还是了解的。
与此同时,皇城议事大殿内。
一群人围着偌大的军事沙盘,太子云弦单手背在后背,食指指了指沙盘上小木牌标着的灵雪城,“十年前,司睿跟随老侯爷一同拿下了这座西灵最大最富庶的城池,而他们却用一个公主就将这座城池收了回去,若如西灵老皇帝驾崩,新君继位,两国撕破脸开战,那这首攻的便是这灵雪城。”
说话间,云弦无声的看了站在对面没有表情的祁司睿,这灵雪城可是他捡到小丫头的地方,他心里多少是会有些波澜的,但面上却是异常平静,云弦将目光从祁司睿身上收了回去。
“灵雪城城大人多,百姓占了一大半,真要攻打,必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还是要从长计议,能避免就避免了。”丞相大人接了云弦的话,十年前西灵与南洲大战,他是南洲军事,跟在祁骁身边作战事辅佐,是看到了当时灵雪城的守城将领拿城中无辜百姓来当盾牌,手段何其卑鄙龌龊。
他的话终于让一直面无表情的祁司睿眯了眯眸子,但却没有说话,而是脾气稍暴躁的苏老将军接了丞相的话,大声道:“从长计议?这不是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