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湘匆匆去凝福苑给老夫人说了桑鸢已醒,后便是匆匆的回到了澜冰苑。
身上的纱布裹的难受,桑鸢是求磨着簪湘给她把纱布全部拆了。
纱布拆开,桑鸢白皙的肌肤上,刺目的鞭痕让簪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拿来药膏轻轻的给她涂抹。
“大夫说这个药膏涂上,不会留疤,不过会有些疼。”她知道桑鸢这丫头最怕疼了,而此刻药膏涂抹到身上时,却不曾听到她喊一声疼。
“阿鸢。”簪湘试着喊了她一声,“疼的话你就说,我轻一些。”
桑鸢轻轻摇了摇头,“不疼。”
明明是疼的,她却不想喊出来,不想叫簪湘担心她。
药膏涂抹好,桑鸢又坐不住,簪湘只好扶着她到了小亭子里。
“你呀,就是坐不住,还好今儿个不下雨,这院子里倒是不冷。”簪湘边捣鼓着手里的针线活,边撇眸看桑鸢,是见她气色好了些,没有刚醒来时的软弱无力好多了,这才放下心来,将绣篮里的绣样递给桑鸢:“你瞧瞧,可还喜欢?”
桑鸢昏迷的这五日,便是想着给她绣一个平安荷包,再去寺庙里请大师给这荷包开光,里面塞一张画着图案的宣纸给桑鸢,她知道桑鸢喜欢什么,便是按照她的喜好,都画了绣样出来供她挑选。
桑鸢接过簪湘递来的绣样,仔细的看在眼里,是打心底里喜欢,“只要是阿湘做的,我都喜欢。”说罢,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对了,阿湘,凝乐她也没事吧?”那晚一直昏昏沉沉的记不了太多事,当下清醒了这脑壳也是反应迟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加了料的茶水缘故。
“放心吧,凝乐小姐没事。”簪湘脸上敛着笑,“凝乐小姐喜欢上那个慕公子了,这几日除了来澜冰苑看你,其他时候都出去找慕公子了。”
“慕瑾安?”桑鸢依稀记得他叫这样一个名字,是疑惑的看着簪湘问道:“我昏睡了几日?”凝乐怎么这么快就与那慕公子走在一起去了?
“五日,你整整昏睡了五日,可把我担心死了。”簪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桑鸢,眼里含着浓浓的心疼,“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五日,每日夜里都会发热,还说胡话。还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殿下急得只差没有把皇城里的御医给请来了。”祁司睿确实有说过要是桑鸢再不醒就去皇城请御医。
“鸢姑娘这是醒了?”
桑鸢刚要张口,就听到门口处传来江蓉玥的声音,桑鸢和簪湘一同扭过头去,只见江蓉玥一身水蓝色纱裙,步伐轻盈的走了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惜若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像是装吃食的。
见她径直朝着亭子走来,簪湘是将手中的针线放到绣篮中,起身行礼:“奴婢请表小姐安。”话落,不等江蓉玥言语,便是接着启齿道:“阿鸢她刚醒,身子不便,奴婢代她给表小姐请安。”说着,她又欠了身行了礼。
江蓉玥敛着笑容,亲自扶了欠身行礼的簪湘,“快快免礼,都是司睿哥哥苑里的丫头,不必与我这般客气,这样显得我与司睿哥哥不熟呢!”她边说边物色与桑鸢靠近的位置,但最后还是只能坐在离桑鸢的藤椅最近的石凳上,朝站在亭子外的惜若使了眼色,“阿若,把东西拿进来。”
惜若闻声,提着盒子进到亭子中,在桑鸢和簪湘的注视下缓缓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来几盘糕点,和一些干花花瓣茶。
不等桑鸢和簪湘开口发出疑问,江蓉玥便是先她们一步开了口,“这是在家时我娘亲教我做的糕点,知道鸢姑娘病着,便是做了一些,还望鸢姑娘不要嫌弃蓉玥手笨。”
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桑鸢,只见桑鸢捂着嘴小咳嗽了一声,“表小姐唤我桑鸢就行。”看着江蓉玥,是想起了那日在凝福苑,江蓉玥找阿瑛问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不太爽快。加上这江蓉玥身上的香味,让她受不了,又是几声咳嗽,震的身上的伤撕裂般疼。
“呀,这是怎么了?”江蓉玥眉头微蹙,面露疑惑,往桑鸢的身旁凑近了些,抬手就要去碰她,“鸢姑娘没事吧?”
她越是靠近,桑鸢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咳嗽的越严重,终于是忍不住伸手推了她。
桑鸢用的力气并不大,不足以把江蓉玥推倒,但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装腔作势往后仰身,从石凳上向后倒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啊……”
“小姐。”
惜若见状赶忙上去扶她,可江蓉玥像是落地生根了一般,暗暗给丫鬟惜若使眼色,惜若本来是不懂江蓉玥的意思,但撇眸间见到了刚踏进澜冰苑大门的男人,立马明白她家小姐的意思,脸色一变委屈的看着不明所以的桑鸢,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鸢姑娘,我家小姐只是关心你,你又何必推她呢!”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糕点,哭的更加委屈了,“我家小姐想与鸢姑娘做朋友,这才亲自做了糕点给姑娘送来,姑娘不领情就罢了,竟然推小姐,亏得小姐为了给姑娘做糕点还把自己伤了呢,姑娘这么做真实太叫人心寒了。”
惜若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任谁看了都觉得是被人狠狠欺负了。
“我家小姐是被夫人和老爷捧在手心里的,养的娇贵,被姑娘这样一推,定是伤着了,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