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微妙的表情变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看祁司睿的眼神也变了一些,眼前这位确实是祁司睿不错,而其身份也不容小觑,手里握着南洲兵权,执掌百万天骁铁骑,年纪轻轻就立下军功,先是封了睿王,后又承袭祁骁的镜侯爵位,可谓是年少有为。
“无……人……指使……”半天,刘公公终于是含糊不清的从牙缝里图出来四个字。
祁司睿冷笑了一声,起身最后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继而转身离去,不曾留下言语,只在踏出牢门的时候,背对着狱卒比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独属于他与九幽地牢的狱卒,狱卒点了点头,目送祁司睿离开。
走出地牢一段距离,祁司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惨叫声,眸子冷冷侧了一下,骑马扬尘而去……
……
一个月后。
澜冰苑的大门终于是打开了,桑鸢静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痕已然全部消去,看不出一点儿被鞭打过的痕迹。
“这药膏还真是好用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簪湘边帮桑鸢穿衣裳,边惊叹这药膏的神奇之处。
穿好衣裳,簪湘又帮她把头发盘起来,两人挪步来了小亭子里。
“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即将来临,前些月三爷祁云舟才成亲不久,老夫人高兴说是要把这端午佳节办得热闹些,好让新媳妇感受到镜侯府家的感觉。”簪湘是与桑鸢说了老夫人的安排,今儿一早,澜冰苑的门才打开,宴嬷嬷就匆匆的过来,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起步回了凝福苑。
桑鸢抿了一口面前的艾叶茶,没有提端午节,反倒是开口问了别的的事:“阿湘,我养病的这一个月,殿下下令关了澜冰苑的大门,外面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说与我听听。”她的话本子都快积灰了,得拿出翻一翻了。
闻言,簪湘微愣了一下,桑鸢以前可喜欢逢年过节了,只要是老夫人说要把什么节日办得热闹,她就高兴的不得了,追着问东问西的,可此刻的她怎么连提都不提了?
难道真如大夫所说的,身伤易好,心病难医,桑鸢的心里留了伤,怎会好了去。
纵使祁司睿万般折磨了刘公公那个禽兽,最后将他的人头和罪状送到了万岁爷跟前,万岁爷一怒之下火烧了刘公公的人头,尸身也投入了火堆,灰都没剩,且还诛了刘公公的九族,真真是根都没有留。
怕吓到桑鸢,祁司睿只让说刘公公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被万岁爷诛九族。
当时听到这话时,桑鸢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不曾言语。
这一个月来,祁司睿每天夜里,都会弹奏箜篌,让桑鸢入睡,待她入睡后又在她的床榻旁坐着,一直守着直到天色渐亮,才回到自己的卧房。
“阿湘。”见簪湘发愣出神,桑鸢是敛起一抹浅浅的笑,柔声唤了她,一双冰美的杏眸温柔的看着她:“我养病养了一个月,你照顾我已经很累了,这端午节简单过就行了,不必去花心思破费。”
她是想着簪湘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花费心思和精力将澜冰苑布置一番,等过了节日又要花时间去撤掉,与其这样还不如简单些。
何况祁司睿本来就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简单些反倒是清净。
原来桑鸢不提,是在为她想着,簪湘鼻子酸了酸,点了头,“嗯嗯,那咋们就简单些,等晚些时候我去凝福苑请示了老夫人,就不给澜冰苑做布置了,这样也省心些。”
“不用等晚些时候,等会儿就去吧,我与你一同去。”簪湘不说,她也知道,养病的这段时间,老夫人每日都差宴嬷嬷过来看她,现下好了定是要去谢一谢老夫人和宴嬷嬷的。宴嬷嬷上了年纪,这每日来来回回走那么多路,着实是有些辛苦的,“对了,阿湘,你昨日不是做了冰镇梅子酒嘛,带上一些给老夫人,这酷暑天气,解渴正好。”
“好。”
簪湘拿了伞,带上冰镇梅子酒与桑鸢一同去凝福苑。
好久没有没有出澜冰苑,这镜侯府里的风光是又变了,变得更加风景秀丽,桑鸢都不由得慢了步子。
清风拂过,撩起桑鸢额前的碎发,娇艳欲滴诱人无比,这些艳丽的花草此刻已然成了她的陪衬。
簪湘身为一个女子,都为之惊叹,桑鸢一直都很美,远看惊艳,近看便是叫人丢魂。
两人就这样慢步走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桑鸢的肩膀,“小桑鸢。”
桑鸢惊愣了一下,快速转身,入目的是一个约摸着二十二三左右岁的青年公子,他生的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俊美的脸上薄唇敛着迷人的笑容,眉毛挑了挑,先她一步开了口:“许久不见,小桑鸢都长这么高了?”说着,青年公子还抬手在她的头顶晃了晃,调侃道:“都到我肩膀了,确实是长高了不少,看来七弟把我家小桑鸢养的不错。”
“别胡说,谁是你家的。”桑鸢抬手轻打了一爱。
见她这般模样,青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