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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多留几日再回去吗?”老船夫万分不舍的送两个丫头出门,将家里能吃的都给她们带上。
桑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敛着笑容,安慰道:“好了老头儿,我们以后还会再来的,就别舍不得了。”
老夫人给她和簪湘告的假到了,她们得回镜侯府去,本在昨日玩耍回来就与老船夫说了这事,说了以后还会经常来的,但老船夫还是不想她们走,想她们多留几日。
她是理解老船夫的,白日里方思安要去皇城当值,他若不去开船,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与簪湘来的这几日,老船夫心里高兴,脸上的笑容就从未消失过。
如今她们这一回去,其实她们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再来老船夫家,说是会常来也是安慰他的,不想叫他心里难受了去。
她和簪湘是说了好一会儿,老船夫才转身回了屋里,见他回屋,桑鸢便拉着簪湘也回了镜侯府。
将将踏进大门没走多远,两人就听到有人在哭,寻了一圈后,断定那声音是从小竹林里传出来的,桑鸢好奇就要上前去查看,却是叫簪湘一把拉住,连连后退几步躲到了假山后面。
“嘘,别出声。”躲到假山后面,簪湘才压低了声音凑到桑鸢耳边说:“别出去,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殿下不在府中,若是惹事了没人会护着她和桑鸢,纵然有老夫人和朱夫人在,但竹林里的人好像是她们惹不起的。
桑鸢哑然禁声,小心翼翼的透过假山的小缝往竹林里头看,只见镜侯府的清棠郡主正在与一个黑衣男子拉扯。那男子侧对着,无法看到他的脸,但从他的衣着来看,身份定然不简单。
而这清棠郡主是老夫人大儿子的小女儿,因父亲立下战功,万岁爷便大赏,赐予了他的女儿郡主的封号。
原本这个郡主封号是给她姐姐的,但祁大小姐却在受封当日突发恶疾而亡,万岁爷既然下了册封旨意,便不会收回,这郡主的封号便延袭到了小女儿祁清棠的身上。
祁清棠得了郡主的封号,又因容貌娇美,得了许多官家少爷的倾慕,连着上门来提亲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老夫人也是为了她的亲事操碎了心,祁清棠是镜侯府的二小姐,她上头的姐姐又不在了,就是她排在首位。
来提亲的官家少爷中老夫人给她留意了几个看中眼的,可她却是不愿意,生生的叫老夫人面子上面过意不去。
一来二去,老夫人也无心再管她的事,且随她去了。
“阿溯,我也想即刻便嫁与你,可是祖母哪里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她是我祖母,我不能忤逆她。”祁清棠掩面而泣,言语间尽显无奈,“原本我是想着三弟都已经成婚了,祖母应该是会松口了,但她说什么都不同意,我……”说着,是哭的越发厉害了。
被唤作阿溯的男子双手扶在祁清棠的肩膀上,见她哭的厉害,便是抬手去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并出声安慰:“别哭了,见你哭我这心里也跟着难受。”
祁清棠吸了吸鼻子,水汪汪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身前的男子,声音温柔似水,因哭泣还带着些许的哭腔,让人听了心里酥酥麻麻的,“阿溯,你回去与你母妃说,让她帮你,这样我相信祖母她应该会松口的。”毕竟祖母也不敢得罪权贵,就算不为她这个被世人说成是克死姐姐,间接抢了她郡主封号的不详的孙女,也要为了偌大的镜侯府而选择妥协吧!
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与自己心仪之人在一起,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听到她的话,男子犹豫了,并未立即就回复她,是思索了片刻才道:“清棠,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急,但你我之事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
闻言,祁清棠眉头微蹙了一下眉头,疑惑道:“你不想娶我?”
见她急了,男子语气立即变得温柔了些,手轻抚上她娇嫩润滑的脸蛋,柔声道:“我怎么会不想娶你呢。”说着,又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言语尽显爱意:“你是我云溯一直都想要娶的女子,我怎会不娶你呢,正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才会不要那么随意的就将你娶回去,定是要从长计议,并且要得到长辈们的祝福,这样你我才能相濡以沫一辈子不是。”
“真的吗?”祁清棠眨巴着雾满了泪水的眸子,一下窝到了男子的怀里,在他怀里娇羞呢喃道:“阿溯,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待我如此上心,是我多心了。”
真是她多心了吗?
假山后面,桑鸢是皱紧了眉头,她怎么觉得这个男子的话是在故意说出来安慰祁清棠的。男子的话虽然很甜蜜,叫那个女子听了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是有些可怜祁清棠的。
她来镜侯府十年,总的见到这位清棠郡主的次数左右不过两次,一次是在南宫夫人的葬礼上,她与主母朱夫人站在一块,一张脸生的娇弱却又妩媚,因姐姐的事她背上了骂名,府里伺候过姐姐的嬷嬷们有意无意背着主子刁难她,促就了她敏感多疑的性格。
祁清棠和姐姐祁清娩都是姨娘所生,生母是已故的落姨娘,在落姨娘过世后,正宫夫人朱夫人便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