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馨冉正常不超过片刻,便又疯癫起来。
林姨娘没办法,只好拿起用了多次的棒槌重重砸在祁馨冉的后脑勺,使她晕了过去。
“阿冉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林姨娘一把眼泪一把眼泪边擦着,边扶着晕过去的祁馨冉进房间。
桑鸢爬在榕树上,听的看的都是云里雾里的。
刚要在心里琢磨,就听见树底下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小丫头,你爬树上做什么?”
桑鸢闻声扭头垂眸一看,见是温砚辞,便立即抬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这林姨娘她们才刚进屋子里,在这种情况下她们的警惕性很高的,她又是一个爱护自己脸面的人,本就不想祁馨冉疯了的事情传出去,这要是发现有人偷听偷看,估计神仙来了也保不住自己的小命吧。
“慢慢下来。”温砚辞仰头看着桑鸢,步子放轻了挪到树底下,边嘱咐她边抬手摆出一副要接东西的姿势:“不想叫里面的人发现你,就快些下来。”
他方才嫌宴席上太喧闹了,便悄摸着抽身离开。
这镜侯府他也没有来过,一个人闲散逛着就到了这儿,这处苑落的大门紧闭着,里面却是传出嘈杂的说话声和哭泣声。
原本是想着挪步去别处的,只在路过院墙时瞧见了榕树上趴着偷看的小丫头。
“你不在宴席上,怎么出来了?”桑鸢蹑手蹑脚的从树上下来,本来她想着等偷看完了,要是四周没有人瞧见,她便可以一个轻功就从树上下来,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祁司睿不在府里的日子,她可是没有闲着的,只要有时间她便会吹响暗哨,偷偷溜出镜侯府,去到醉曦林山庄,练习祁司睿给她的小札上面的入门功夫。
她夜里出去,将近天快亮的时候回来,就连簪湘都没有察觉出来异常。
只是这几日夜里老是做噩梦,被梦魇困住,就没有去成。
不能试一下自己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桑鸢是有几分不悦的,站稳之后便一把推开了温砚辞,还出声质问他:“你不在宴席上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
被小丫头推开,且见她面露不悦的神色,温砚辞也不恼,嗓音温润沉稳道:“宴席太过无聊了,便出来走走。”说话间,是无声的打量了一番小丫头,见她并没有因爬树而伤着哪里,这才继续道:“温某初来镜侯府,想要逛逛,却不识路,不知桑鸢姑娘可否赏脸为温某领领路。”
闻言,桑鸢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想着府里的人都去花汀苑了,应该不妨事,便是答应了:“你随我来吧!”
镜侯府很大,一时没有想好要领着温砚辞去何处,便是随意闲游。
许是有缘分吧,桑鸢领着温砚辞逛到了湖心亭,温砚辞瞧见湖心亭便停下了步子,眸光静静的看向湖中央的大凉亭,启唇问道:“可以进去坐坐吗?”
桑鸢定睛看了一眼,点了头,在前面给温砚辞引路。
这镜侯府的湖心亭鲜少有人会来,一是因为各个苑落离湖心亭远,主子们怕走路,二则是因为湖心亭是已故的南宫夫人最喜欢来的地方,人嘛都是怕的,害怕南宫夫人的病气传给他们,所以鲜少有人来。
不过桑鸢倒是不怕,除了她,祁司睿和祁凝乐也经常来这里。
湖心亭里有他们小时候与南宫夫人在一起嬉笑打闹的身影,很温馨,所以她并不觉得害怕。
到了湖心亭,温砚辞瞧见亭子里的石桌居然是一块石头雕刻的棋盘,不免露出了丝丝惊讶,侧眸望着桑鸢,问道:“有人经常来这里下棋吗?”
桑鸢摇了摇头,招呼他坐下,边挪步到一旁的石桌上现泡了一壶茶端过来,倒了一杯递给温砚辞,才启唇回了他方才问话:“以前有,现在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下棋。”
以前南宫夫人在世的时候,经常带着她和祁司睿,祁凝乐三人来这里玩耍,尤其是在夏日里,这湖心亭总虽然也是在镜侯府里面,但总是要比别处凉爽一些,与有一片小湖的澜冰苑比也是要凉爽一些去的。
后来南宫夫人生病了,天气也逐渐接近寒冬,来这里的人就渐渐少了。
那时,南宫夫人虽然病着,到后面一点连路都走不了,但她还是经常让下人用木轮椅推她来这里。
在来这里坐着,静静的看雪花飘落。
思绪一下子飘远了,桑鸢都没有听到温砚辞说了什么,回过神来后,眨巴着冰美的眸子,复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
温砚辞小抿了一口茶水,温柔的目光落到桑鸢剥着葵花籽的手上,柔声道:“你会下棋吗?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之前在云黛的生辰宴上,这小丫头就被云弦带去东宫三个多时辰,据他安插的眼线汇报,云弦是叫小丫头去下棋了。
他初见这小丫头便觉得她不一般,对她一直都很好奇。
桑鸢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会下,但是却不精。”她不是不精,而是太会了,祁司睿交代过她,除了云弦和他之外,不要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尤其是对弈。若是推脱不得,就藏一半的实力,敷衍了事就行。
是她想少了,温砚辞住在皇城里,云黛生辰宴那天,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