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惦念着她爱吃石榴,才叮嘱颜管家多送些来,如今她将这石榴做成了冰石榴汁,理应是要拿去孝敬老夫人的。
凝福苑一如往常清静,桑鸢端着冰石榴汁进来,巧巧的就碰到将要出去的雀彤。
雀彤冷着一张脸,像是被人得罪狠了般,叫人瞧了不由身感凉意。
“你怎么来了?”雀彤扫了一眼桑鸢,目光落在桑鸢手上端着东西上,蹙眉问道:“手里端了什么?”
桑鸢微愣了一下,无声的撇眸看了一眼雀彤,轻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托盘,回道:“这是冰石榴汁。”
听言,雀彤没有多问别的,侧身瞧了一眼正堂里,转而对桑鸢说道:“你且在外头等会儿再进去吧!”
这会子正堂里头可热闹了,突然进去个别苑的丫头,怕是会扰了老夫人和各位主子的雅兴。
瞧方才雀彤侧身朝正堂望,桑鸢便是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浅浅点了头。
雀彤这个人虽然性子冷清,但却是面冷心热的,她如今顶替的是阿瑛大丫鬟的位置,自然行事谨慎了些。
都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惹恼了自个儿的主子,讨不到任何好处。
“姐姐有事便去忙吧,我在外头等着便是,可别耽误了姐姐的事。”方才她进来时,与雀彤碰在一起,就瞧见雀彤似是有什么急事形色匆匆的。
雀彤瞥了一眼桑鸢,倒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她还以为就是个狐媚子,只会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将殿下魅惑了去。
而方才桑鸢的话和对她的态度,好像是她自己内心狭隘了。
雀彤扯了扯嘴角,看桑鸢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冷冽,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让你在外头等着,并不是为难你,你也别多心了去。”
“怎么会。”桑鸢弯唇露出一抹浅笑,“我等上一些倒是无妨,别耽误了姐姐的事。”她在凝福苑里有认识的小姐妹,可以寻了没有伺候主子的小姐妹,去她们的住处等着。
雀彤也没再多言,只是嘱咐桑鸢等她回来再一同进去正堂,话了便抬脚出了凝福苑。
对于她要去做什么,桑鸢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好奇,寻了一圈,她在凝福苑里认识的丫头都在各自忙活,花秋从正堂里出来换茶水,瞧见她在门外,与她说了几句话又匆匆的换了茶水进去。
没寻到去处,桑鸢只好在正堂门口等着雀彤回来。
眼看着过去半柱香,早前还日光闪闪的,此刻却是乌云密布,下起了小雨。
见花秋出来换第二回茶水,桑鸢便拦住了她,“花秋,劳烦你帮个忙,把这冰石榴汁找个地放着。”雀彤出去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眼看着天色渐晚,花秋头一回出来换茶水与她说里面与老夫人说话的是宋姨娘和方姨娘,这两个都是话痨子,不知道何时才能了了这闲谈,她是一点都不想摸黑回澜冰苑。
“你与我说什么劳烦,顺手的事。”花秋笑眯眯的,接过桑鸢手里的冰石榴汁,唤了与她一同伺候的丫头给桑鸢拿来了伞,“雨天路滑,你回去路上慢些,改日再与你好好说话。”
今日宋姨娘和方姨娘特意攒了一堆话来找老夫人,她们这些丫头自然是要在一旁伺候着,这样一来就不能与桑鸢好好说会儿话,花秋面上生出了丝丝失落。
“这石榴汁加了冰,老夫人不宜多喝,你伺候时给她半小碗就行。”桑鸢嘱咐了几句,毕竟老夫人上了年纪,这些凉的东西还是少吃点好,只喝上小半碗不会有什么事,还能过一下瘾,老夫人自然是乐得自在,不会觉得她平日里好生对待的丫头们苛待她。
“晓得了。”
送了桑鸢离开,花秋换了茶水又回了正堂。
从凝福苑里出来,没有走多久雨就大了些,裙摆被溅起来的雨水弄湿了一大截,湿哒哒的叫人难受。
垂眸瞥了一眼湿了一截的罗裙,桑鸢微蹙了下眉,正瞅着找个地方躲躲雨,就听见哗啦啦的雨声中传来一声温润的男声。
“可要进来躲躲?”
闻声侧眸,见是温砚辞,桑鸢提着罗裙的手忽地松开,裙摆沾了雨水紧贴在小腿上,可瞧见丫头的小腿纤细如竹竿,目测还没有一个弱冠之年男子的臂膀粗。
也顾不得裙摆沾了雨水,桑鸢抬腿大步进了凉亭中。
凝福苑回澜冰苑原本是不用经过湖心亭的,只是因为下了雨,桑鸢便想着走近路,就路过了湖心亭。
没想到会在这湖心亭遇到温砚辞,桑鸢收了伞,上下打量了一番温砚辞,他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不像前几日见到的那般憔悴不堪。
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桑鸢不禁眉头紧锁了一下,脱口而出问道:“我给你的药,你没有涂抹吗?还是说你涂抹了,但是药不起作用?”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只要是涂抹了,虽然不说能够保证能够痊愈,至少是能够起作用,让受伤的地方不再化脓才是。
见桑鸢纳闷,还对自己带了几分怀疑,温砚辞摊了摊手道:“伤虽然不见好,但已经不再化脓了,你的药是有作用的。”
听他这样说,桑鸢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手背,许是刚才看的不够真切,晃了眼,确实没有化脓了,还有几处已经结疤了,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