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睿眉头微疏,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桑鸢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挑眉道:“鸢儿什么时候学会偷懒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中又夹杂着稳重,静则显得磁性微哑,怒则令人心生畏惧,不容一丝置喙。
桑鸢转着杏眸,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祁司睿,原本是想着祁司睿要过些时日再回来,她可以慢慢的边偷懒边整理书简,可不成想祁司睿会突然回来,完全是猝不及防。
见小丫头这副模样,祁司睿唇角再次勾起,倒影着小丫头娇俏模样的深邃眸子微眯起,说话间转身朝案几走了过去,“我回来的事,不要声张。”
桑鸢跟在他身后,闻言面露诧异,张口就问:“为何?”难道凯旋归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祁司睿走至案几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指了指砚台,“研墨。”
“哦。”桑鸢小声应了一声,挪着步子到案几边,边研墨边无声的掀眸去打量祁司睿,许久未见了,他看上去是更加成熟稳重了,久经沙场留在脸上的岁月痕迹也更显得他是一个有责任心,心怀国家大义,黎民百姓安危之人。
“大军会在三日后凯旋回昆京。”小丫头就那点心思,祁司睿自然是能够瞧出来的,落笔的同时温声启唇道:“我提前回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调皮捣蛋。”战场上的事,小丫头不必知晓,索性就骗骗她。
果然这个小丫头不经骗,一听自己说是回来看她是否干坏事,就立马扬起那傲娇的小脑袋瓜子,远山黛眉一皱,不由分说的就开口反驳他。
“我才没有调皮捣蛋呢,乖巧真呢!”许是太过于想要说清楚,桑鸢都忘了自己手上还在研墨,忽地一下将研墨的手抬了起来,墨条上的墨汁溅出来一些,几滴落在祁司睿脸上,几滴则是甩到了桑鸢她自己的身上。
见状,桑鸢吓得瞪大了双眼,没有拿墨条的手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伸出去擦落在祁司睿脸上的几滴墨汁。
她动作很轻,且小心翼翼的,就在柔软的指腹碰到祁司睿的脸颊时,指腹摩擦脸颊的酥酥感顿时从脸上散开,祁司睿虽然没有躲开,但耳尖却是刷的一下红了。
因中间隔了案几,桑鸢几乎是踮起脚尖,才勉强能够到祁司睿的脸,她因心虚伸出去擦墨汁的手,虽然格外小心翼翼,却也是没有掌握好力道,一下轻一下重的。
她还以为是祁司睿在故意动,张口便来了句:“殿下,你别动啊……”
此话一出,本就已经因她而丹田燥热难耐的男人,欲望一下就被彻底激起,自己都未察觉的咽了咽口水,故意往后倾了一些,嘴角上扬,眸底凝起一抹狡黠,戏谑道:“墨汁用手能擦干净吗?”
“啊?”桑鸢小小惊了一下,一双杏眸此时被窗户外的秋日阳光照着,闪亮如含着万千星辰一般,眨巴望向祁司睿,嫣红的唇瓣抿了一下:“墨汁又不多,用手怎么就擦不干净了?”
难不成几滴还没有黄豆大小的墨汁,还要让她去烧一盆水来清洗不成?
祁司睿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挑了挑眉道:“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这胆子是越发肥了,都敢出言反驳我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反驳殿下呢!”桑鸢摇头如拨浪鼓,恨不能把头给要下来。
她摇头时,头上的插着的簪子也跟着摇晃,白皙的小脸被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晒得微红,衬着白皙的肌肤,似扑了一层脂粉,柔嫩的唇恢复了些血色,愈发显得诱人。
祁司睿一时看入了迷,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亲吻小丫头时的狂热,不由得暗自滚了滚喉咙。
他紧紧盯着她,目光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反复逗留,而后嗓音沙哑地道:“好了,去打盆清水来,比你用手擦的干净。”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方才内心的冲动欲望,将这个扰乱他心神的小丫头支了出去。
看着小丫头的背影,祁司睿黑眸垂下看着腰间的玉佩,良久之后才长叹了口气。
桑鸢也是快速出去打了水回来,只是待她回来时,书房内已经空无一人,祁司睿不知何时又走了,只在案几上留下一张纸条。
纸条写着:三日后给鸢儿惊喜,切记勿要声张。
惊喜?
会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桑鸢已经开始期待了,以往祁司睿每次凯旋回来都会先将边关大捷的信笺亲自交到她手里,每一次都一样,桑鸢觉得这不是惊喜,而是她与祁司睿的约定。
至于惊喜,她还真猜不着……
……
陶然居行宫,临水而建的阁楼里,云弦早已经摆好棋盘等着祁司睿,见他大步流星地进来,在他掀袍落座于他对面之前,云弦立即起身斟满了早已经备好的青梅酒。
黑色锦缎衣袍掀起,祁司睿照旧落座于云弦对面,修长的手指捏起面前翠绿色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是不语。
见他这样,云弦将手中夹起的黑棋落下的同时启唇道:“三日后,父皇会亲自携朝中文武百官,在昆京城门迎接凯旋的天骁铁骑。”
“嗯。”祁司睿嗯了一声,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拿起白棋利索落子,几个回合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