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亲自去跟吗?”惜若略显诧异的看着江蓉玥,她家小姐自从前几日被祁司睿警告了一番后,心里便一直窝着火,怎么做都不合她的心意,所以此刻她着实是有些拿不准江蓉玥的脾气。
果然,惜若的话音刚落,就传来拍桌子的声响,惜若来不及思索,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求饶道:“小姐恕罪,奴婢不该惹小姐生气,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确实该死。”江蓉玥怒吼:“那日去澜冰苑看司睿哥哥,你本可以拦着我,就避免了我去扰司睿哥哥修养,从而惹怒他,冤枉被司睿哥哥一通警告。”
祁司睿让云衡来警告她也就算了,连祁凝乐也来阴阳她,老夫人还因此禁了她的足,害得她想做的事做不成,想见的人见不了。
这谁能好好忍着,咽下这口气而不生气,不动怒呢。
惜若战战兢兢,江蓉玥每说一句,她的身子就跟着抖一下。
但她心里也有怨言,明明死活要去澜冰苑的人是江蓉玥,死缠烂打要进去见祁司睿的也是江蓉玥,而她不过是一个听主子话,替主子背黑锅的奴婢罢了。
好事坏事都是她去做,好话歹话也是她去说,利益全被江蓉玥一个人占尽,祸事临头背锅的却是丫鬟。
惜若嘴角不禁扯了扯,微掀起来看江蓉玥的眸里闪烁着丝丝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但即便如此,惜若还是开口小声求饶:“小姐息怒……”
江蓉玥闻言却不语,只手指弯曲,一下一下的敲着茶杯杯壁。
屋内氛围忽然一下子死一般沉寂,谁都不敢抬眸去看江蓉玥,更不敢出声,生怕火上浇油,自己平白受罚。
寂静片刻,惜若刚打算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开口,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声轻柔的声音。
“玥姐姐这是怎么了?生这样大气,也不怕伤着自个儿的身子。”阿瑛边询问边往里走,走至江蓉玥身前时,屋内的丫鬟们也被她用手势屏退,只留下地上跪着请罪的惜若。
见她来,惜若跪着挪了方向,对着阿瑛行了礼:“奴婢问瑛娘子安。”
阿瑛只看了一眼惜若,便直接略过她,目光落在江蓉玥身上,只见江蓉玥脸上的怒意还在,一双惹人怜爱的桃花眼眸此刻也是含着怒火。
“玥姐姐不必如此气恼。”阿瑛坐到江蓉玥对面,隔着小桌子握起她的手,劝慰道:“姐姐不必如此动怒,不就是这些丫鬟脑袋不灵光嘛,日后好好调教便是,何必气恼伤自身呢!”
她边说,边给跪在地上的惜若使眼色,惜若是个聪明之人,一下就明白了阿瑛这是在为她求情,便是立马侧转身子,面向江蓉玥,连忙道:“小姐息怒,是阿若不懂事,脑子不灵光,惹了小姐生气,还望小姐看在阿若跟了你多年的份上饶了阿若这一次,阿若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她从小便跟在江蓉玥身边伺候,早已经与江蓉玥是一体的了。
惜若话说一半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纵使江蓉玥这个主子有错在先,她也只有认错受罚的命。
“好了,起来吧!”有台阶下,江蓉玥也不再与之僵持,打发了惜若去煮茶,便与阿瑛长谈起来。
“你今日有空闲过来了?”江蓉玥问,这个阿瑛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来她的苑里了,今日还真是觉得有些稀奇。
阿瑛敛着浅笑,握住江蓉玥的手收了回去,从衣袖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江蓉玥:“姐姐你看。”
江蓉玥垂眸睨了一眼,嗤道:“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香囊嘛,有什么稀奇的?”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出言打趣道:“莫不是瑛娘子深闺寂寞,做起了针线活来。”
阿瑛出自老夫人的凝福苑,平日里这些绣活都有绣房的绣娘完成,根本就落不到阿瑛的手里,何况她还是凝福苑的大丫鬟,就更不用去做这些二,三等丫鬟才做的事情。
阿瑛将香囊举起,晃了晃:“姐姐再仔细瞧瞧。”
嫌弃阿瑛故意卖弄关子,江蓉玥索性一把将香囊夺了过来,转着仔细的看了又看,终于再她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准备扔还给阿瑛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画面。
江蓉玥惊道:“这是温质子的香囊。”她满脸诧异的看着阿瑛,发问道:“温质子的香囊,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狐疑,“莫不是瑛娘子你移情别恋了?”
这个香囊却是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囊,但上面的花样却是不普通,上面绣着凌雪而开的红梅,活生生一副红梅迎雪画,倒是与温质子的气质很是相投。
听到移情别恋四个字,阿瑛脸色顿然变了,连忙解释道:“姐姐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移情别恋,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呀!”
她是二爷的通房,也算得上一个名分,莫说是她钟情于二爷,对二爷绝无二心,就算是她对二爷无意,可作为他的通房是断然不敢生出别恋他人的念头来。
“那这香囊?”江蓉玥异样的目光看着阿瑛,阿瑛怕江蓉玥再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赶忙接话说明了香囊的来处:“这香囊是我的贴身丫鬟捡来的,原本我也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但那丫头说是温质子无意间弄掉的,恰好被她给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