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鸢好言提醒,舒嬷嬷却是直戳戳一根筋,亦或者是她就是故意的,一脚迈在进正堂的石梯子上,手还使劲的推了一把桑鸢,嗔怪道:“我老骨头一把,有什么担不起的,今日若是请不到睿殿下,我才是真的担不起。”
被舒嬷嬷推,桑鸢险些没有站稳,差点摔倒,还好她反应灵敏,一把扶在身侧的柱子上,这才没有摔了去。
簪湘是个不会受气的主,就要上前去与之理论,刚要开口,正堂的门就开了,祁司睿单手背在后背,步伐稳健而轻盈的走了出来。
“都吵嚷什么?”他的声音清冷,语气了里夹杂着丝丝隐忍着的怒意。
他喜清静,平日里最烦有人来扰他清静,说话间平静如水的俊容已然染起了被打搅之后的不悦之色。
启声发问道:“舒嬷嬷有何急事?竟然动手推本王苑里的丫头?”边说,带着怒火的目光便落到了舒嬷嬷老态龙钟,略显沧桑的脸上,冷声续道:“她们两个拦你,是本王的意思,怎么,舒嬷嬷是对本王有什么成见吗?”
“奴婢不敢。”舒嬷嬷语气一下子变得温煦,一点没有了方才的嬷嬷架子,欠身向祁司睿行了礼,“奴婢是受了方姨娘的差遣,过来请睿殿下去浣溪苑。”
听到方姨娘三个字,祁司睿俊脸顿沉,眼里满是嫌弃,但还是给了舒嬷嬷这个在镜侯府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嬷嬷面子,带着桑鸢去了浣溪苑。
刚踏进浣溪苑的大门,就听见里面十分热闹,有说有笑的。
见祁司睿来,正堂门口的小丫头很是有眼力见的挪步进去禀告。
随着那小丫头进去,里面的说笑声也顿时戛然而止。
“睿儿你来了。”方姨娘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桑鸢很在祁司睿侧后身,闻声撇眸只见方姨娘笑眯着一双眼睛,乐呵呵迎了上来,俨然一副老母亲许久未见亲儿的状态,迎到祁司睿面前时眼眶里已经含了思念成疾的泪光:“睿儿,母亲可是日日牵挂着你的,你这凯旋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母亲,陪母亲说说话,母亲只好让舒嬷嬷去请你来。”
她这样一口一个母亲,实在是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祁司睿丝毫不顾及,冷声道:“方姨娘有何事?非得这么晚了叫本王过来。”
他不是个闲人,且就算是闲着,他对于来方姨娘的苑里,心里都是十分不情愿的。
在加上方姨娘对他自称母亲,这就更让他心里不舒服。
祁司睿冷了声,脸色也略显不悦,方姨娘自觉不妙,便是立马换了副嘴脸,边拉着祁司睿往正堂里走,边笑眯眯道:“睿儿你许久没回来,定是想念府里的吃食了,我特地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你喜欢吃的菜,就等着你过来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桑鸢实在是对方姨娘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一进去,方姨娘就拉着一位妙龄女子给祁司睿介绍:“睿儿,还记得她吗?你们小时候见过的。”方姨娘笑眯着眼睛,像是得了天大的赏赐一般,乐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她拉着那妙龄女子故意往祁司睿身边推,似是想以此来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不想祁司睿却不领情,往后退了两步。
方姨娘看出了祁司睿的不悦,但还是挂着笑容,继续介绍她身边的妙龄女子:“她是你舅舅家的,叫方紫兮。你们小时候见过的,睿儿你应该忘记了。”说着,无声的看了一眼桑鸢,转而向妙龄女子介绍祁司睿:“紫兮,这位便是你心仪已经的南洲战神祁司睿,快过去见过他。”
她特意将“心仪之人”四个字说的很重且大声,生怕桑鸢听不到一样。
而桑鸢却是被方姨娘的舅舅二字给吓的身子微惊了一下,她是怎么有胆子称她母家的哥哥为祁司睿舅舅的?这么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难怪祁司睿和祁凝乐这么不待见这个姨娘,这都是方姨娘她自己作死作的。
“舅舅?”祁司睿冷怒发问:“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在方姨娘母家还有个舅舅?”
气氛一下子凝固,没有人敢出声,只有方姨娘尴尬的以笑来逃避祁司睿的问话,笑着将方紫兮推了出去,“紫兮快去见过睿儿。”
方紫兮微颔首,有些不好意思的挪步到离祁司睿仅一步远的位置停下,欠身行礼:“紫兮见过睿王殿下,问殿下安。”
她说话声音温柔似水,让人听了忍不住打寒颤,心里酥麻。
桑鸢还瞥见方紫兮在行礼问好时,两颊染上了浅浅的酡红,一副娇羞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经这么一遭,桑鸢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就在朱夫人和老夫人哪里遇到方姨娘去提要把方紫兮接来镜侯府的事,没想到这速度还挺快的,祁司睿都才回来半月的时间,方姨娘就把方紫兮给接来了。
许是今日见祁司睿不在府里,悄悄的接来,好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一个惊喜。
只是这个惊喜会不会变成惊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祁司睿看都不看一眼方紫兮,方姨娘见状顿时觉得脸面有些过意不去,又怕寒了方紫兮的心,赶忙挪步过去将方紫兮扶了起来。
并起声安慰道:“紫兮你别见怪,睿儿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日后熟悉了就好了。”
“嗯嗯。”方紫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