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乐,睿儿……”见到是他们来,老夫人高兴的从软榻上起身来迎他们,“睿儿你这孩子,才刚醒没多久,怎么不在自己苑里养着,跑来这里。”
抚上祁司睿的手,老夫人一下变了脸色,“手这样凉,是吹了冷风吧?”老夫人拉着祁司睿往软榻边上走,言语夹杂着嗔怪:“你还真当自己这身子是铁打的,禁得住这外头的冷风吹?”
老夫人虽言语嗔怪,但却是满脸的关心,拉着祁司睿坐到软榻上的同时,让一旁的宴嬷嬷去拿披风,又让雀彤去把外间温茶水的小火炉给拿到了里间。
“祖母,我久经沙场,身体壮硕着呢,没有那么娇气。”看着老夫人指挥人忙里忙外的,祁司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忙出声叫住了正要去端小碳炉的雀彤,“本王不冷,不必去拿碳炉。”
本来是要连宴嬷嬷叫住,但宴嬷嬷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腿脚却很麻利,也很懂老夫人的心思,他才进来,宴嬷嬷就转身出了屋子。
待他坐下没一会儿,宴嬷嬷就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进来,“睿殿下,你才刚好,万不能吹风受凉,快把这披风披上。”这几日在澜冰苑里照顾祁司睿,宴嬷嬷最清楚祁司睿的身子如何,好到什么程度。
这几日夜里,祁司睿每晚都会被体内的毒所侵害,痛苦的脸都扭曲了。
祁司睿这孩子也是她这个老嬷嬷看着长大的,说一点都不心疼是假的。
既然都已经拿来了,祁司睿也不好再推辞,接过披风披在自己身上,随后启声与宴嬷嬷道谢:“多谢嬷嬷。”
宴嬷嬷敛着慈祥的笑点了点头。
凝福苑里欢声笑语好半天,直到用了午膳,老夫人午睡下后,凝福苑里的说笑声才随风淡去。
……
城郊宅院。
桑鸢闲着无趣,在落满了叶子的院子中精挑细选出来一堆样貌好看的杏树叶,又请院子里小厮帮忙弄了些做灯笼的竹签子,和一些浆糊。
此刻正坐在一棵杏树下,用捡来的叶子编织着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你在做什么呢?”才进来,南宫娩就瞧见院子里树底下坐着个活泼跳脱的小丫头,埋着头在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不由得心生好奇,轻挪着步子朝小丫头走了过去。
桑鸢闻声,蓦地抬头,冲南宫娩嘿嘿笑了笑,将手中完成一半的树叶灯举起来给她看,并与她说道:“我瞧着这院子里掉了好多叶子,就捡了一些来做树叶灯笼。”
“树叶灯笼?”
南宫娩眼底凝起好奇的神色,走至桑鸢面前仔细瞧了瞧她手里的东西,顺势挨着她身旁的空地坐了下去。
“虽然我不懂,但是我觉着这灯笼很有新意,很好看。”南宫娩是真的觉着桑鸢做的这树叶灯笼好看。
她自小便被父母亲教养着,从来不允许她做这些手艺活,除了女子必学的女工。
第一次见着用树叶做灯笼,她当真觉着很新奇。
见南宫娩好奇的模样,桑鸢将手里做到一半的树叶灯笼递给南宫娩,“我们一起做,我来教你。”
“我?”南宫娩略显惊讶,不确定的复问了遍:“我可以做吗?”
桑鸢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嗯,当然可以。”说着,桑鸢将材料递给南宫娩,自己又新起了一个形,耐心的教南宫娩做树叶灯笼。
用树叶做灯笼这个法子,还是南宫夫人教她的。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的灯笼时,她的反应也和此刻的南宫娩一个样,甚至比南宫娩还要夸张许多。
后来南宫夫人去世时,桑鸢还冒着大雪摘来许多梅花,用梅花花瓣做了一个梅花灯笼,点了蜡烛挂在南宫夫人的灵柩前。
再后来,更多的时候都是和簪湘一起,捡各种各样的叶子做叶子灯笼。
澜冰苑里随处可见她们两个弄的灯笼,就连祁司睿的书房里也挂了一盏风干梅花花瓣做的灯笼。
“太子妃的手可真巧,做得极好呢!”看着南宫娩手里已经做完的灯笼,桑鸢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太子妃心灵手巧,不似我,初次学做灯笼时,手十分笨拙,做出来的灯笼就是四不像。”
南宫娩不好意思的浅浅笑了笑:“哪有,我也是十分笨拙的,若不是你已经做好了一半给我,我自个儿做出来的那才叫四不像呢!”
若是做女工,她倒是欣然接受桑鸢的夸赞,但是这样精致的手工活,她是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
桑鸢给灯笼做了收尾,将半截蜡烛放进去,抬眸看着南宫娩,与她说道:“太子妃可以将这亲手做的叶子灯笼当作礼物送太子殿下,他定会喜欢的。”
担心南宫娩会不好意思,桑鸢又立马接着道:“这叶子灯笼每一种都有它自己的寓意,用杏叶做的灯笼寓意着幸福,太子妃将自己亲手做的杏叶灯笼送给太子殿下,就寓意着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心意相通,幸福美满。”
“真的吗?”南宫娩眉眼间染着娇羞的笑,眸里藏着可见的期许,对桑鸢所说之事的期许,“云弦真的会喜欢吗?”
她与云弦才相处没有多久,对他了解甚少,平日里是万不敢轻易去揣测他的心思,更是不敢去挑战他。
送他东西也是头一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