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日光照着院子里的每个角落。
为了能够赶在祁司睿生辰前,将碎笛修补好,桑鸢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此刻,正坐在小亭子里,琢磨方思安写给她的要点。
“你都熬了几个通宵了,稍微歇一歇吧!”担心她的眼睛会受不住,簪湘特意熬了利于眼睛的药粥端来了小亭子,“殿下方才说,等会儿要去皇城,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要陪同他一块去。”
簪湘边说,边一把拿过桑鸢面前的几页纸,将药粥碗推到她面前,“快把这药粥喝了,回卧房睡一会儿,这修补碎笛的手艺不是你熬几个通宵就能掌握的,得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
“是我太着急了,竟然想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学得很精巧。”桑鸢觉着簪湘说的有道理,方思安能够将碎笛修补得看不出痕迹来,那可是从小就跟着方爷爷学习的,哪里是她一天两天熬夜通宵就能掌握的?
药粥喝完,桑鸢乖乖听话回了卧房,美美睡了一觉。
……
一梦长眠,桑鸢被簪湘叫醒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匆忙梳洗后随祁司睿一同出了镜侯府。
桑鸢以为只有她和祁司睿,云衡一同去,没想到还有江蓉玥和祁云舟。
她不免心里犯起疑惑,祁云舟虽然在朝为官,但是是一个很清闲的文官,平日里除了皇帝召见,几乎是不会进皇城的。
今日难道是受了召见吗?
那江蓉玥呢?她去皇城做什么?还与祁云舟坐同一辆马车,一点也不避讳着。
越想,桑鸢的眉头就皱得越紧,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这一幕恰好被坐在对面的祁司睿给瞧了去,他也微蹙了下眉。
这下丫头在想什么呢?
“殿下,我……”桑鸢终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我有话想问殿下。”
原来是有话要问他,到底是什么话,能让小丫头在心里纠结半天,还把眉有蹙紧成那样。
他倒是很乐意被问,于是乎很快点了点头。
“我们去皇城做什么呀?是皇帝陛下召见?”桑鸢没有直接问祁司睿为何三爷也去,若是这样问有些不太好。
而且这样的问题,她本是不该问的,但她实在是好奇,好奇的倒也不是三爷祁云舟去皇城做什么,是好奇他为何带了江蓉玥,就算要带也应该带白若雪去。
就问这个?
祁司睿无奈的笑了笑,薄唇微启:“云弦马上要大婚了,陛下召见三哥是要与他商议云弦大婚的事宜。”
“大婚?太子殿下要成亲了?”桑鸢满脸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呢?
按理说,太子大婚是要下旨昭告天下的,她怎么就一点没有听说呢!
瞧出桑鸢的心思,祁司睿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唇角上扬挂起浅浅的笑:“你整日里不知道在忙什么,窝在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又会听得到窗外的事呢!”
是哦。
桑鸢好像有印象,当时簪湘与她提过,只是因为太困睡着了,起来便忘记了。
此刻倒是依稀记了起来,云弦大婚,三爷祁云舟作为司礼部尚书,肯定是要一直跟进大婚。
而祁司睿作为太子的至交好友,是要陪同云弦一起去迎亲的。
他们两个进皇城皆是为了商议太子大婚事宜的,那江蓉玥去做什么?
绕了一圈,桑鸢脑中的这个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
眼看着马车就要到皇城大门口,桑鸢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又问了出来:“那殿下,你和三爷是去皇城商议太子殿下大婚之事的,江小姐去皇城做什么呢?”
之前她就瞧见过江蓉玥和三爷在一块,很亲昵的样子,莫不是江蓉玥想去勾搭三爷?
这样的思绪刚起,桑鸢就暗自咽了口口水,轻甩脑袋让这样的想法从脑中溜出去。
祁司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随着她甩脑袋的动作,猛然收了回来。
定了定心神,耐心的回答桑鸢的每一个问题:“江蓉玥有东西要还给温质子,便与三哥一同来了皇城。”
话音落下,马车也到了皇城大门口。
来接他们的是陈公公,桑鸢一下马车便瞧见陈公公涂抹了厚厚的胭脂水粉的脸上挂着瘆人的笑,瘸着腿迎了上来。
想到那日陈公公对自己动手动脚,还露出那副猥琐表情,桑鸢就顿感一阵恶心,下意识挪步躲到了祁司睿身后,双手害怕的抓着祁司睿的衣袖。
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异样,祁司睿微侧头安慰了一句:“别怕,有我在。”
话音未落,祁司睿便回正头,方才还柔和的目光,落在陈公公身上时却骤然变得森冷嗜血,就像是从地狱走来的魔鬼。
这个老畜生,他正要去找他呢,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陈公公啊?今日怎么得闲来皇城门口了?”祁司睿嗓音温润,语气却阴冷带怒,那双盯着人的眼睛更是要把人给盯穿了一般。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陈公公顿觉莫名其妙,他好像没有惹这位尊神呐,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啊?
“睿王殿下,不知老奴何处惹您不悦了,您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老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