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胡说?”云黛嗤笑了一声,眼里半分轻蔑半分嫉妒的怒火,温砚辞居然也会维护人,还敢为了一个臣子府上的婢子来反驳她。
好啊,温砚辞,好的很!
云黛强行压抑住心口的怒火,径直走到温砚辞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怒道:“既然温质子说本公主是胡说,那你倒是说说你个这个婢子在做什么?”
她就不信这两人什么都没有做,方才她来时,明明看到温砚辞和这个不要脸,不知羞耻的婢子挨在一起,且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温砚辞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笑过,这个婢子何德何能啊?
“她有名字,公主殿下不要一口一个婢子的叫她。”听到云黛称桑鸢婢子,温砚辞心里很是不爽,出言反驳云黛的同时,不顾云黛是否同意,强行将桑鸢扶了起来。
云黛眼睁睁看着温砚辞将桑鸢扶起,眼里满是关心的神色,云黛简直要发疯。
这时江蓉玥突然插话进来,“公主你看。”她指着挂在亭台横杆上的灯笼,揭穿谎言的窃喜语气道:“这个灯笼就是证据,公主殿下这灯笼是这个婢子从皇城外带进来的,我可以以性命担保。”
在路上,她就看见桑鸢手里提着个灯笼,还是菊花花瓣做的灯笼,很是精致独特。
起初,她还以为是祁司睿让她拿来送人的,却没想到是桑鸢自己的灯笼,所送之人还是公主殿下所爱慕的温质子。
江蓉玥眸底凝着狡黠,看好戏的目光睨了一眼桑鸢,眉毛挑了挑,唇角微勾,静看好戏。
云黛顺着江蓉玥手指的方向,扬起眸子,落入眼里的灯笼很好看,但此刻她却觉得讽刺。
到底是她费尽心思寻来的奇珍异宝入不了温砚辞的眼。
终于,内心的嫉妒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云黛上前去扬手狠狠甩了温砚辞一记耳光,怒吼道:“温砚辞,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公主的吗?本公主为你倾尽所有,可你呢,宁愿对一个婢子温柔以待,你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云黛到底哪里不好,在你这里竟还不如一个婢子。”
她自问对温砚辞仁至义尽,无愧于心。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一切好的都给他,可他不领情,心里还装了别人,这个人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也就罢了,偏偏在温砚辞心里的这个人是个身份低贱的婢子。
她堂堂公主,竟然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子给比了去,这口气叫她如何演的下去。
何况,她云黛乃一国嫡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又凭什么要把这气给咽了。
一把掐住温砚辞的下巴,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森冷嗜血的目光扬起看着横杆上的灯笼,唇角勾了勾:“心上人送的?很喜欢是吧?很珍爱是吧?”
温砚辞微眯着眼,双眸漆黑,那深幽如墨的瞳眸中,分明折射出一股冰寒彻骨的戾气,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给冻住。
他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云黛,云黛内心的怒火就越旺,掐着温砚辞下巴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将他的下巴给捏碎:“你所珍爱的,都是本公主最厌恶的,你想留着,本公主偏不随你意。”话落,一把甩开温砚辞,冲亭台下喊了一声:“来人呐,给本公主把这个灯笼拆下来。”
她倒要看看,温砚辞到底有多爱惜一个身份低贱的奴婢所送的东西。
云黛的话音未落,几个金甲侍卫便跨上了亭台,两个牵制住温砚辞,两个上前去一把将横杆上挂着的灯笼取了下来。
灯笼恭敬的递到云黛面前,云黛抬起戴了护甲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灯笼,神情略显可惜:“这灯笼做的可真好看,只是可惜了……”
话音未落,护甲便一下将灯笼戳了个洞,云黛故作无意的惊讶了一小下,端着姿态道:“呀,瞧我,真是个粗笨之人,这么好看的灯笼就这样坏了。”
看着灯笼被云黛弄破,温砚辞脸色顿沉,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无尽的怒火,森冷的瞪着云黛:“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别动我的东西。”
云黛冷嗤一声,睥睨蝼蚁的目光垂下,刮了一眼面前的灯笼,随即唇角的浅笑退去,一把拿过金甲侍卫手中的灯笼,提在自己手里。
“你的东西啊?”云黛挑眉,戏谑启唇:“今日本公主就要你眼睁睁看着你的东西毁在本公主手里。”说着,手里的灯笼便重重的砸在了桑鸢身旁的柱子上。
瞬间,糊在竹签上的菊花花瓣散落在地。
看着自己熬夜做了一个晚上的菊花灯笼就这样坏了,桑鸢心头猛得一紧,眸底染起浅浅的愤怒。
“云黛。”温砚辞怒吼一声,就要挣脱金甲侍卫的束缚上前去捡灯笼,却被云黛抢了先。
她接过江蓉玥从烛台上取来的半根蜡烛,走至灯笼跟前,一脚踩了上去,原本只是摔掉一些花瓣,本体还好的灯笼,被她一脚就给踩扁了。
“云黛,你住手。”温砚辞被金甲侍卫牢牢牵制住,动不了分毫,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挣扎。
“一个灯笼而已,温质子你紧张什么?”云黛加重脚上的力道,神情自若的睨着温砚辞:“本公主只是踩碎了一个灯笼而已,温质子就这般心疼了?那温质子还真是个多愁善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