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祁司睿又启声道:“若温质子不嫌弃,改日本王请温质子醉仙楼一聚。”
话落,也不等温砚辞反应,黑袍霸气一掀,转身牵着桑鸢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看着二人的双双背影,江蓉玥嫉妒的牙齿咯得直响。
“公主殿下,你不拦着他们吗?”江蓉玥是没有忍住,试探性与云黛开了口:“他们若是真的去见皇帝陛下,恐怕会……”
“会怎样?被父皇问责吗?”云黛满脸不屑,“本公主就没有怕过,让他们去。”
“这,我……”江蓉玥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刻,她与云黛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多替云黛想着一些的。
若是祁司睿真的带着桑鸢那个贱婢去见皇帝,按照祁司睿的性子定会让桑鸢把云黛污蔑她清白的事情给说出来。
说出来还不算,还会让皇帝陛下给桑鸢讨公道。
是她把云黛给叫去遇君殿,也是她在云黛耳边说桑鸢与温砚辞之间有私情。
皇帝陛下要是真的看在祁司睿的面子上,真的为桑鸢这个贱婢找云黛要说法,自然也会来找她。
云黛是公主,皇帝陛下如此宠爱她,说是讨说法,不过是嘴上说几句。
可她就不一样了,没有一个当皇帝的爹,也没有祁司睿这样护犊子的主子,肯定会罚得很惨。
这样想着,江蓉玥给惜若使个眼色,惜若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扶住假装要晕倒的江蓉玥,言语间尽显担忧:“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奴婢呀!”
“怎么了这是?”云黛眉头紧蹙,不悦的看向江蓉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
江蓉玥摇着头,假装自己说不出话来,拍了拍惜若的手背示意她回话。
惜若聪明的眼珠子一转,嘴巴一瘪,哭兮兮回道:“回公主殿下,我家小姐这是老毛病犯了,需要回去喝药方能缓解。”怕云黛会强行留着她们,等皇帝陛下来问责,江蓉玥配合惜若点了点头,又拍了下惜若的手背,惜若是又接着哽咽启唇道:“我家小姐这病每天都要喝药续着,若是漏了一次便会发病,不及时喝药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会……”
后面的话,惜若故作一副不忍心说让江蓉玥听了伤心的样子。
听着这小丫鬟哭兮兮说了半天,云黛算是明白了,江蓉玥这是怕父皇过来找她问责,会连累到自己,所以想了这么个由头要离开。
云黛眼底凝起十足的轻蔑与不屑,江蓉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台面。
嫣红的唇瓣扯了下,轻声吐了句:“既然犯病了,那便回去吧!”
做戏做全套,惜若连连向云黛道谢,搀扶着江蓉玥慢步下了亭台,一路扶着江蓉玥踉跄离开了遇君殿。
她们自以为聪明,落在云黛眼里连灰渣子都不是,见贴身小宫女欲言又止,云黛漫不经心启了红唇:“不过是个没脑子的,本公主才懒得与她一番见识呢!”
“公主大度,自然不会与一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一般见识。”另外一个有眼力见的宫女上前去,抚了云黛的手,就是一通贬低踩高:“我们公主生的貌美,心肠又好,又有度量,像江小姐这样还没有上岸就想着拆桥的人,公主不与她一番计较,那是公主人善良。”
宫女的话听着顺心,云黛的心情顿时畅然了许多。
走至温砚辞面前,心疼的伸手去抚摸他被金甲侍卫打的脸,却被温砚辞偏头避开了。
温砚辞躲开,云黛也不恼,强行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往下拽,逼迫他弯腰低头与自己平视。
“疼吗?”看着温砚辞红肿的脸,云黛眼里满是心疼,“只要你说疼,本公主就立马让太医来给你涂药。”
温砚辞抬手掰开云黛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直起身子,深不见底的眼眸垂下,睥睨着云黛,语气淡漠:“多谢公主关心,温某,不疼。”
比起她烧毁他最在乎的菊花灯笼来说,这点疼根本就不算什么。
看着眼前的云黛,温砚辞觉得很陌生。
以前的云黛不是这样蛮横不讲理,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掐人下巴,一点不顾及自己公主的仪态,与一个疯批没有什么两样。
之前的云黛温柔大度,还记得他来南洲,初次与云黛相见时,他就被她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给吸引了。
她笑起来时唇角边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十分俏皮,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也十分诱人。
他承认,那时确实对云黛动了心思。
以至于后来,他心甘情愿与云黛走得近,还萌生了想要一直留在南洲,做云黛的驸马,与她携手一生。
可终究是事与愿违,云黛自始至终所喜欢的,所爱的只是他这张脸罢了。
云黛不喜欢他,也不爱他,却为了他这张脸彻底变了个人,变得心狠手辣,小肚鸡肠,还试图让皇帝赐婚,彻底将他软禁在她身边,供她欣赏。
思绪及此,温砚辞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嘴角残留的血迹显得他此刻既矜贵又让人不寒而栗。
见温砚辞笑,云黛也跟着笑了一声,手搭在宫女的手臂上,边下亭台边道:“去给温质子传太医,明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