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仙槽多无口:“……不,种族是夜兔名字叫凤仙武器还是伞的糟老头子没资格说这个话吧。”
糟老头子凤仙一梗,随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原本以为你是天人,不过这个路数——你也是地球上的‘武士’吗?”
“我并不是‘武士’。狐狸的武器是爪子和牙齿,不过顺手用了刀而已。”
“是吗,也无所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我的台词啊,夜王阁下!”
利刃出鞘,手臂肌肉贲发,两人带着杀气向对方冲去,长刀刺向左侧胸,雨伞砍向右肋骨。
咔!!
剑身正好抵住伞尖!
一击不中,银仙果断爆退几步拉开距离,同时凭空浮现的苍白火苗烧向凤仙。
凤仙也不甘示弱,敏捷几步躲开火星,雨伞中子弹发射,屋顶的梁柱碎裂往敌人砸去。
银发男人用剑气冲开木梁,脚下一点向后跃到了阁楼外的栏杆上,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逐渐深邃。
不愧是与星海坊主齐名的夜兔,看来今天可以好好活动一下了。
契约者这些年任务可不是白做的,他调整了一下握刀姿势,后脚发力继续朝敌人攻去。
凤仙的身体被长刀砍飞,炮弹一般陷入碎裂的墙壁内,银仙的后背的被伞刃划破,皮肉带着鲜血喷溅而出。
这场战斗从凌晨持续到黎明。
最后以银仙打穿了吉原的屋顶为终场哨声,夜王凤仙阁下躺在了璀璨的天空下,直面他躲避了数十年的太阳光。
温暖的日光射向屋顶,落败的夜兔皮肤在照射下皲裂,碎裂的瓦片溅洒在四周,吉原的夜王在国度最高的地方第一次看到这个永夜城里被光芒照耀。
月咏抱着一位腿脚不便的女人缓缓走上屋顶,那是凤仙迷恋却又不敢承认的花魁日轮。
那个在战场上无比强大却在奇怪的地方懦弱无能的男人为了防止日轮离开他,挑断了这个女子的脚筋。
日轮在在阳光下送走了这位囚禁她一生的罪恶者。
百华的首领月咏看向喝着酒晃着坐在屋顶边缘、俯瞰这座城市的银发男子。
他的衣衫在战斗中破碎不堪,银发和皮肤染上了血的颜色,金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
吉原已经摆脱了一位暴君,但它未来的命运却不十分明晰。
月咏犹豫着开口了:“血铃铛大人——”
“银仙。”
银发男人放下酒盏,看着街上疯狂的沐浴着阳光,痛哭流涕下跪祈祷的女子们,毅然又缓慢地站了起来。
“我不是天人,而是被人类供奉的狐狸守护神。”
狐狸商人的真实身份让月咏一惊,但她还是压下惶恐,追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吉原……会怎么样?”
银仙看着恐惧却坚强的女子,露出了安抚的笑意:“我有一艘中型飞船和一个商队,接下来几年还没想好怎么发展。”
“我无法拯救所有人,但可以给你们多一个选择。”
只要社会的阴暗面还存在,吉原这样的场所就永远不会被消灭。
许多半辈子被这里耗尽的姑娘除了皮肉交易之外就不会其他求生之法,她们被枷锁束缚拒绝逃离,宁愿永远背负着悲惨生活下去。
但连鹤川可以给她们中有意愿开起新生活的人开一条路。
也许像绪方那样的人一开始只有一个两个,十年、二十年下去,随着社会安定生活变好,原本地狱一般的吉原肯定会有新的面貌。
月咏瞬间明悟。
满身伤疤的女子半跪在地上,对着她所承认的新王深深低下了头颅。
*
那个白天,百华召集了吉原所有的游女。
绪方站在人群里,看着清冽高贵的银发男子登上属于夜王的楼阁。
赎身、治病、开放......不愿意离开吉原的女子可以继续以游女的身份住在这里,但吉原会为她们的健康和年老考虑。
愿意离开的只需要拿出和原来相比不值一提的赎身费,就可以自由的踏上奔向家人或爱人的旅途。
但令绪方心动的是不以游女身份留在这里的机会——新任夜王手下商队的人手招募。
她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不能相信自己也可以拥有一个不被唾弃的未来。
吉原的游女们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狐耳银发的神明穿着华贵的祭祀服站在紫金楼台之上,他的身影撕碎了黑暗,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下缓缓抬起了手臂。
“你们——”
“要成为我的信徒吗?”
那一刻,清冷的光辉照进了这片被遗弃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