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压得神情扭曲变形,尖声嗥叫,让老夫人瞧瞧,她以为变得有出息的孙子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邪物!
想到那个场景,郑氏畅快地想要笑出声来。但面上,她还是一派冷肃之色,冷声重复,“我要让老夫人也看看,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是怎么对我这个阿母的!”
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沈凤璋似笑非笑,原主到底是不是郑氏亲生子还存疑呢。
不过,她既然这么坚信自己会被驱邪法事压得原形毕露,那就让她好好瞧瞧。
沈凤璋轻轻颔首,吐出一个好字。
郑氏立刻冲着身旁的绿珠喝道:“去请老夫人过来!”
老夫人来得很快,身边还跟着沈湘珮。
早在路上,沈老夫人就已经听绿珠说过整件事了。但哪怕心里有所准备,一踏进静皎院大堂,见到跪了一地的仆从以及对峙的郑氏和沈凤璋时,眉毛还是忍不住一皱。
她挥手,先让跪在地上的仆从们全都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下郑氏、沈凤璋、沈湘珮和老夫人自己时,她才缓缓开口。
“阿璋,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在屋子里养伤,反倒带着人跑到你姨娘院子里来?”
沈凤璋朝沈老夫人行了个礼,起身后开口道:“孙儿若是只知在屋里养伤,恐怕等出了事都不知道是谁害我。”
沈老夫人眉心显出一个深深的川字,鼻子两侧法令纹凹下去,“怎么回事?谁要害你?!”
“阿家——”郑氏在一旁想要插嘴,被沈老夫人冷硬地呵斥了一句。
“让阿璋说!”
沈凤璋脸上若有若无的笑不知不觉间消失干净。她看着沈老夫人,声音沉着冷静,“祖母,您知晓郑姨娘在府里安排的法事是什么吗?”她直勾勾盯着老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顿,“是驱邪!”
轰隆一声,似有闷雷在屋中炸响。
沈老夫人脸上的法令纹狠狠一抽,历经风霜的眼睛锐利如刀剑,牢牢锁定郑氏,嘴角抽搐了几下,忍着怒气,嗓音粗粝地如同被砂纸打磨过,“阿璋说的是真的?!”
站在沈老夫人身侧的沈湘珮赶紧搀扶住沈老夫人,一手快速抚着老夫人后背,“祖母您先消消气,小心气坏身子。”
绿珠来的时候,沈湘珮正好在老夫人院子里。听到和对她极好的郑娘子有关,她便也跟了过来。此刻沈湘珮言辞肯定,“阿兄肯定是弄错了,姨娘向来慈母心肠,怎么可能找上师做驱邪法事。”
郑氏听着沈湘珮对自己的维护,心头熨帖。可惜的是,她不得不否定二娘替自己说的话。
隐隐约约的木鱼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丝丝诵经之声。驱邪法事应该马上就能起效了。想到这,她不再犹豫,深吸口气,朝沈老夫人沉声开口。
“阿家,前院的法事确实是驱邪!”
沈老夫人当场面色铁青,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她气到声音发颤,颤巍巍吐出一个好字,接连点头,“郑氏,你是得了失心疯吗?!”
她抬起手,精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郑氏,厉声怒喝,“还不快派人去把法事停下!”
“阿家,我这么做,是有——”
“闭嘴!”沈老夫人猛然一喝,“我不想听什么理由!”
郑氏说出是驱邪法事时,连沈湘珮都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姨娘是怎么了?居然给二兄做驱邪法事?!但看着郑氏此刻想说又无法开口的样子,想到往日里她对自己的疼爱,终是忍不住劝了沈老夫人一句,“祖母,姨娘是二兄亲生母亲,定然不会害二兄。不如让姨娘说说她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看着到这个时候都在为她说话的沈湘珮,郑氏心头一软,自己这么多年所做都值了。她诚恳地看着沈老夫人,恳求道:“阿家,正如二娘所言,我并非想害二郎。阿家,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冷静下来后,沈老夫人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再加上自己最喜欢的孙辈在耳边柔声劝着,沈老夫人勃/发的怒意慢慢被压下去,她看了眼毫无心虚之色的郑氏,慢慢转头看向沈凤璋。
老夫人是等着自己表态。沈凤璋朝老夫人颔首,“既然姨娘坚持事出有因,孙儿也想听听姨娘的理由。”她转向郑氏,在老夫人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又带上一丝轻笑,她直直盯着郑氏,用轻柔如水的语气对着郑氏说道:“听听姨娘为何把孩儿打成邪祟,要找上师来镇压孩儿。”
郑氏看着沈凤璋唇边从容的笑意,心跳疾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然而,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郑氏狠心用指甲往掌心狠狠一掐,暗暗宽慰自己,莫慌,沈凤璋马上就会在佛光下痛不欲生,抱头打滚了。
带着对上师驱邪的信心,她咽了口唾沫,看向沈老夫人,神情凝重,出口声音坚毅沉着,突然抬手,笔直指向沈凤璋,“阿家,现在这个根本不是二郎,而是附身在二郎身上的邪魔!”
大口喘息了一下,郑氏下意识加快语速,“阿家,二郎平日重振沈家的重任,对人对事小心谨慎,从来都与人为善。然而这个邪魔胆大妄为,顶撞袁九郎君,襄阳王殿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处处与人结仇!”
回想着自己命人查到的佐证,郑氏嘴上态度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