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灵冷着老脸继续说道。
一言既出,举座哗然。
“王宫主,这样就不好了。我那里炉子还开着,铸造的订单还没完成,就等我回去继续呢。”说话之人嗓门宏大,正是张紫衣假扮的神匠门张大锤。
“现在雾隐谷是一个整体,不管谁家让你铸造什么东西,都算在我头上。”王道灵瞪了张紫衣大锤一眼,面沉似水,说话也没了客气。
张紫衣吃瘪,只好默不作声。
马克心里暗笑,这个张紫衣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这种关头跳出来,时机还真掌握得不错。
果然张大锤跳了一下之后,又有人站出来,抱拳道:“宫主,鄙人真有要事,无法久耽,如果宫主放心不下,大可命人前来搜身检查。如果可以自证清白,还请宫主允许鄙人先行告退。”
“原来是灵药门的吴当归吴掌门,我以前还以为吴掌门是什么识大体之人,原来也是如此不知轻重。”丰三娘忽然开口说道。
“就是,眼下雾隐谷有暗敌在侍,理当群策群力,找出元凶才是。咱们雾隐谷大业初成,遇见事情便想摘身事外,吴掌门可是打得好算盘啊。如此一来,大家都学你样子,回去抱老婆抱孩子,还做什么大事?”
马克正愁无法煽风点火,听见丰三娘报出那人姓名身份,连忙顺着竿子就爬了上去。
“庞一啸,此事与你无关,你别跟我起哄。在下洞府之中真有一批灵药,如能炼制成丹丸,于整个雾隐谷都是好处非浅。大家知道丹药炼制,火候时机真气等等缺一不可,此丹正在丹炉内炆制,开炉在即,实在是耽搁不得啊。”
吴当归却是认得说话之人正是青云洞主庞一啸,丰三娘和王道灵的关系不清不楚,不太好得罪,你庞一啸又算哪根葱?当下愠怒地辩驳道。
马克心里暗笑,着急回家的人,原来家里都炖着东西呢。不是炖着兵器就是炖着丹药,说白了就是着急回家看炉子。
“吴掌门,不是王某不通情达理,而是这个口子开不得,今天没个水落石出,谁也没有离开的特权。如若不然,休怪王某不讲情面。”
王道灵说话语气是真的是有点急了,镇魂琴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重要。
吴当归急得连连搓手,唉声叹气,毫无办法,只得大叫道:“是谁拿了那破琴,赶紧给老子拿出来,别害人啊。”
王道灵那个气啊,什么叫破琴啊?给哪个老子拿出来?琴是我这个老子的好不好?他觉得本来就震荡不已的神魂,现在显得更有点不安分了。
满殿之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嘈杂无比,并没有个所以然。
王道灵紧皱眉头,心里隐隐然浮现出马克等人的模样。难道是这几个人在作祟?这两天自己忙着照拂雾隐谷诸多门派之事,对那几个人倒是疏于看管,但是明面上并没和这几个人反目,又是什么缘由找上了自己?
莫非自己指使魇去偷盗他们的落魂铃和荡魂鼓的事情败露了?眼下魇兽不明去向,而与铃鼓同属魂器的镇魂琴也在自己眼皮底下莫名消失,难道真的是这几个人动的手脚?
这是什么能耐啊?竟然能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拿走镇魂琴?那么自己藏在花园法阵之中的赃物铃鼓是不是也被发现了呢?
想到这里,王道灵不由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如果真是想的那样,那么对手无疑是可怕的,自己的靠山眼下并不在雾隐谷内,还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几个人?
刚才桌子坍塌无疑是调虎离山,将大家注意力吸引过去,从而可以动手盗琴。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但那张塌桌上的在座之人都是嫌疑最大的,会不会有他们的同伙在其中?
王道灵的眼光不由看向了丰三娘,眼神中暗暗示意。
丰三娘领会,趁着大家议论之时,悄悄起身,准备偷偷离开万神殿。
“三娘,你要去哪里?别以为王宫主没注意,你就想偷偷溜走。莫不是那琴是你盗的?”
马克忽然大声道,殿内众人闻言立即看了过来,眼光都聚集在正要起身离开的丰三娘身上。
王道灵一皱眉,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庞一啸真是没个眼力价,我知道你想拍我马屁,只是这次马屁却是拍在了马脚上。是我让丰三娘去取铃鼓的,别人没发现,你庞一啸眼睛那么尖作甚?
马克言语义正词严,表情义愤填膺,模样义不容辞,心里却是暗乐。废话,我就是来捣蛋的啊。
“庞一啸你别胡说八道,我要去上厕所。”丰三娘脸一红,撒了个谎道。
“不行,虽然人有三急,但是我觉得在这个情况下绝对不能单独离开此殿,我建议必须两两前去,互相看管限制,宫主你觉得我说得对吗?”马克脸带谄色朝着王道灵说道。
王道灵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他并不想让过多人知道丰三娘是自己合谋兼炮友的关系。丰三娘是万花门的掌门,这个门派人数虽然寥寥无几,但是都善于使毒,又都是身具媚术的女子,正是自己要用来做事的一张优质底牌。
“我又不想上了,被你气回去了。”丰三娘赌气又坐了下来,对着马克翻着白眼,心里咒骂不已。
“三娘好本事,这也能气回去。”马克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