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东西落在了身上大半。
“黑宝石,你好阴险的手段!”红宝石喝骂道,却看到黑宝石一无所知的表情,她再了解对方不过,这表现说明黑宝石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刚才的东西是······?
红宝石低头看向身上的时候,却发现那些金粉就像是她刚刚的幻觉,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我看错了吗?她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下一秒就迎来了一股猛烈的眩晕感。
这种眩晕感让红宝石忍不住向后踉跄了几下,她的大脑之中极其痛苦,就像什么牢牢扎根于脑海的东西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连带着根上整块整块的土壤。
“咣当!”
是她拿不稳的法杖滑落在地上的声音。
但是红宝石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原本正常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中快速回放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场景像是被擦去了遮眼的迷雾,变得无比的清晰······也无比的可怕。
当红宝石再以审视的姿态去看自己的一生时,只觉得有些荒唐到可笑。
这算什么?
为什么当初会这样的在意颜色,又是为什么看不到城内这样鲜明却又理所当然的隐患?
她不由得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黑宝石的时候,她作为暗色的宝石正在被那些亮色水母们欺负;她还想起来自己只是把暗色宝石的价格提高了那么一点点,颜色深沉的水母们就是那样的对自己感激不尽;她同时记起人鱼们刚刚到交易行时,那天自己撞到的差点对幼崽下手的贪婪主管。
自己真的能够当好一个领主吗?这是红宝石的一生中,第一次对自己产生这样的质疑。
有的水母傲慢、狂妄、因为天生的颜色而高高在上,有的水母连支治疗药剂都买不起,晋级失败也只会被嘲笑——果然是暗色的宝石,就是那么没用啊。
越是回忆,红宝石感觉自己看清了什么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一直以来简直像是拿着面包质问饥民为什么不肯吃饭的跳梁小丑,自诩正义的同时却牢牢的把眼睛闭上耳朵堵住,不肯去听去看这些致命的危机。
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会看不到??
她明明是想要做一个和初代一样伟大的领主、并且一直为这个目标去努力的啊!!
红宝石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浑浑噩噩地问道:“黑宝石,这就是你一直所看到的世界吗?”丑陋、不堪、畸形,无药可救?
黑宝石似有所感,她再看向自己无比熟悉的那个火红色的女孩时,在她的眼底以及找不见那些熟悉却冷硬的东西。
“小红,你怎么······”她手中的魔力有些松懈,不知道为什么红宝石忽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又是为什么会像变了个人似的。
葛娇快步游到了黑宝石的旁边,她将声音抬高,确保两个人都能够听到:“我的妹妹找到了初代领主留下的影像,对方用留在城内的力量抹除了规则留在水母族中的暗示······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初代领主?”这是黑宝石。
“规则的······暗示?”这是虽然头痛到要炸开、但依然听到了的红宝石。
“我想,是关于颜色方面的暗示。”葛娇点了点头,意有所指。
红宝石和黑宝石能够成为一城之主的候选人,当然不是什么傻子,她们很快理解了葛娇口中的潜在意思——水母们脑内根深蒂固的颜色歧视,竟然是规则下给她们的暗示?
“呵呵······”红宝石惨笑了两声,忽然抱住头跪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杜鹃啼血般的哀鸣。
她的头就这样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腿上,蜷缩成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姿势,像是一个茫然不知归处的孩童。
而她的法杖被胡乱丢在了一边,和黑宝石最开始丢掉的那只距离很近。
但没有人顾得上那两只法杖,就连它们的主人也一样。
“我不去了。”红宝石喃喃道,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很清晰,“我是个不合格的领主,有什么资格去触碰浮游城最伟大的建筑······”
黑宝石神情微动,她还是俯下身去,想要将红宝石搀扶起来:“小红,没关系的,以后可以······”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嘲讽般的冷笑打断。
“呵呵呵,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这样就不敢去争了吗?”
突然出现的第四个声音引得在场的人都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立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是你!!”黑宝石、红宝石和葛娇同时开了口,但是各自话语中的意味却并不一致。
“是我。”黑斗篷像是享受这种感觉,他的声音变得愉悦了很多。“红宝石,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看在那么久的交情上帮你一把。”
他的脸被斗篷挡住了大半,但仍然能从下方露出半张脸上面看到一抹明显的笑意。
“下去吧。”对方近乎叹息般的轻声说道。
神秘人的话音刚落,黑红宝石还有葛娇所在的位置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