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君清莞便跟着君无潇,世事果然如他所说的发展,一步一步,势不可挡。 在第一百八十五年的秋天,妖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眠风老祖正式易主。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妖域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随着眠风老祖的上位,他下令讨伐所有不愿臣服于他的避世妖族。这些避世妖族一直以来都是独立存在的,他们不愿意被任何人所控制。 但是眠风老祖却不允许这种存在的存在,眠风老祖派出手下们开始四处搜索那些避世妖族的藏身之处,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些妖族抓起来。 若只是臣服也便罢了,显然眠风老祖的目的不在于此,早在先前便有风声传出,说眠风老祖手段残忍、依靠夺取旁人的灵力增长修为,眠风老祖早已堕入邪道,难保流言是不是真的。 那些避世妖族自然也不肯束手就擒,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去抵抗,可他们大多弱小,实力并不强,最终难逃厄运。 唇亡齿寒。 虽然如今动乱还只在妖域,但谁也都能看出眠风老祖的野心并不限于妖域。 最终,在第一百九十三年的时候,仙门所有宗门氏族之首于上清宗会晤,这次会晤的目的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眠风老祖的威胁。 固然他们不想承认,但现实摆在面前,大势之下单凭一个宗门或者一个氏族是无法抵抗的。 彼时君清莞仍跟在君无潇身后,不只是上清宗,多数掌门或者家主都带了看好的继承人。 上清宗是东道主,自然也是此次会晤的主持者。 “……眠风老祖所图甚大,想来大家也都有所了解,他自身已是大乘巅峰期修为,身边还有上任妖王瑞幸和数个妖将,早年从各家叛逃的弟子也有数个进入化神、合体期,而我们这边大乘期修士不过三位,且进阶时间不长,都在初期、中期,两方实力相差太多,本不宜硬拼,但若是任由其发展,只怕是更难对付,各家以为如何?可有良策?” 小的仙门面面相觑,他们实力太弱,从来在仙门里都是底层的,旁家里一抓一大把的金丹元婴修士,在他们门里都是凤毛麟角,元婴期更是供起来的,对于邪修恶妖肆虐的情况,他们大多的嘱咐也只是让弟子们减少出门、在外切记小心罢了。 不过这样的场合,他们本也没有什么话语权,说是共同商讨,其实仍是实力强的两宗两氏…哦,不,现在是两宗一氏了,顾氏自一百九十三年前就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了,如今虽还有些实力,也无非是比他们这些小宗门强些,上清宗、浮明宗和凌氏才是这大殿里真正说了算的,拉他们来不过是充个数而已。 若是真的人族危难,他们也抵抗不了那风雨,只能盼着那些大宗门能略尽情谊,多庇护他们一些。 “……” 可其实是多数人都没有办法的,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一切都是行不通的。 有人声音极低,似乎是嘟囔,但在场之人最低也是元婴期,这声音清晰入耳。 “……眠风老祖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走火入魔堕入邪道?” “不止是眠风老祖,还有那些弟子们,实在太蹊跷了……” 是啊,太蹊跷了,谁都知道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么多人一起发狂、屠杀同门、走火入魔堕入邪道是不正常的,可他们确实查不出什么,甚至他们无从查起,那个从中作梗的幕后之人早抹了痕迹,叫他们白费了不少力气。 随即有人讥笑。 “为什么走火入魔?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知道了他们走火入魔的原因我们还能去一个个感化他们、让他们放下屠刀弃暗投明不成?” 都无济于事,那些原因苦衷,无论多令人唏嘘,都改变不了如今他们恶贯满盈、满手血腥的事实,去感化邪修,绝不可能!何况也早已经来不及了。 大殿为之一静,仍是君无潇开口。 “诸位,我们今日聚集在此是为了商讨破局之策的,而非是吵架的,还希望诸位能稍稍冷静冷静。” “…其实,我们曾经诛灭过实力悬殊的恶妖的……” “你是说……” 说起那个存在,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那个不知来处、不知过往、一出现便有渡劫期修为,虽然只出现了几十年却搅得妖域仙门都动荡不已的存在,他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叫她彻底消失,甚至直到身死道消他们也不知道她的本体是什么,时至今日提起,也只以一个模糊的代称来称呼。 “正是。” “可那方法的代价……” “我们还有得选吗?” …… 当然没得选,最终他们仍然只能选定了那个方法——先设下阵法将那些妖族、邪修尽量引入阵中困起来,然后以所有当下有的三位大乘期修士和几位合体期巅峰境修士强行突破的雷劫来杀它们。 天道会清算邪修恶妖的罪孽,一般越是修为高深的邪修恶妖的罪孽也就越重,即便在相应雷劫之下能勉强活命,也大多受创奄奄一息,届时便不成气候,他们再派人去剿灭也罢,尤其将他们聚在一处之后,雷劫之力会叠加,他们更难活命。 但比起那些邪修恶妖,他们这一方的修士同样难以活命,毕竟当下有的大乘期修士,无不是因为族中为制衡而强行突破的…… 君清莞走在最后面,只觉得浑身沉重,连呼吸都困难。 苍生之重,人族命运之重,全都压在这些修为大成者的身上。 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包括随时为他们的信徒付出生命。 君清莞走着,忽然撞在一人背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