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边君无涯带着君清莞和君清则直接去了主宗元夙老祖处,不过片刻白惢老祖和君无潇便也闻讯而至。 只是他们几人看过君清则之后也都没什么头绪,纷纷摇头。 君清则躺在榻上,胸口活物沉眠之后他便没什么异样了,虽然没醒来,神情却十分宁和,和寻常睡着了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倒是稀奇,我活了近千年也还从未见过......难道赤练女妖便是靠着这东西来叫人走火入魔、控制他们行为的吗?” 说话的是元夙老祖,他的资质其实算不得好,如君清莞一样只是中等,从前也并不受重视,早年一直游历在外,直到步入化神期后才出去的少了,后来更是从许许多多的同辈天才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了唯一的黑马。 仙门中像他这样几乎全依靠后天努力晋升的修士并不多,到他这个地步的更是从古至今都凤毛麟角,故而见识颇广,他虽是剑修,但不论是医、符、阵、器他都有些造诣,而因为早年的经历,他对一些流传不广的罕见事物也略知一二,他若说不知道,那便真的是少有知道的了。 他忽然又皱了眉。 “不对......若说以活物控制人的,我倒是有些印象......我找找......” 元夙老祖微微阖眸,几息之后他手中忽然灵光一闪,一块白色玉简出现在他手中。 元夙老祖注入灵力,玉简上方便显现出玉简之中记载着的字。 [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①。] “蛊?” 白惢老祖略显疑惑。 “那不是凡人的东西吗?与凡人而言或许可怖,但修士它是伤不到的,遑论控制呢?” 其余人更茫然,他们甚至连这东西都没有听说过。 元夙老祖解释道。 “蛊术起于荆州西南一带,是一种以所制蛊虫控制、杀害人的方式,养蛊的人称为蛊师,蛊师只要将蛊虫寄生在想要寄生的人身上,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年,被寄生之人就会死于非命,且寻常根本无法查明死因! 当然,杀人只是蛊虫的其中一种作用,蛊师养出的不同种类的蛊往往有不同的功效,比如我曾见过一种名为情蛊的,种在人身上后可以令被寄生者短短几个时辰就对施蛊者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元夙老祖似乎陷入当年所见过奇闻轶事中,颇有些唏嘘。 随即他又回答了白惢老祖的疑问。 “当年我所见的蛊虫确实是无法伤到修士的寻常凡蛊,但养蛊方式之残忍,所养出的蛊虫又是百里、甚至万里挑一的,尤其是蛊王,其实已经带了些暴戾的灵气,若是蛊王产生了灵智步入修行一途,天赋能控制修士也未可知啊!” 元夙老祖没说的是在君清莞上一世的记忆的最后,他似乎就在爆炸中隐隐看到了赤练女妖神魂的原形,似乎是个看起来极为古怪的软体虫形...... 白惢老祖若有所思。 “所以赤练女妖的原身极可能是蛊王吗?若是如此倒能说得通了......” 君清莞问道。 “那可有什么解法?” 无论赤练女妖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他们都已经丢赤练女妖的踪迹了,即便是他们知道了赤练女妖的原形、弱点,想要立即诛杀她也是不可能了,她此刻更关心的就是如何救人了。 元夙老祖手一挥,玉简上方的字便换了。 [凡人中蛊,有人行蛊毒病人者。若服药知蛊虫姓名,当呼唤将去,若欲知蛊主之姓名者,以败鼓皮烧作末以饮,服方寸七。须臾,自呼蛊主姓名,可语令去则愈。又有以蛇涎合作蛊药著饮食中,使人得瘕病者,此种积年乃死,疗之各自有药。江南山间人有此,不可不信之②。] “只是赤练女妖先前在无尽海上便控制了顾氏大半的弟子,如今又有清则,她在鹤归山上将近半年,受害者恐怕不止三两个,但如今尚还没有消息传上来......” 君无涯目光从君清莞身上扫过,君清则身上蛊虫爆发兴许是因为君清莞的神魂骤然进入灵府蛊虫觉察到了危机、又或者是旁的原因,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巧合的。 他们目前只有君清则这一个受害者,无论怎么救,他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先试......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侄子成为可能失败的案例。 何况这些考虑并非是没有道理,他不过是有些私心罢了。 元夙老祖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担心。 “无涯所言有理,无潇,你去安排,和其他仙门通通气,然后先从鹤归山上的各家进修的弟子开始排查,元婴化神的弟子也别漏了...依先前赤练女妖的做法来看,资质普通的弟子她是看不上的,稍稍往后放放应当也无妨。” “是,弟子这就去办!” 君无潇做掌门已有多年,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当即应了转身出去安排。 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君无涯和君清莞也帮不上什么忙,很快告退出来了,还未下山就见数个元婴化神的医修往山上去进了元夙老祖的院子,想是被元夙老祖招来商讨救治策略的。 君清莞依旧住在红袖峰的客苑,这次没人为她引路,她自己一路走过去,从白日走到夜色深沉,心中反而越来越乱。 她知道前世君清则和那些弟子发狂杀人、堕入邪道背后必然有隐秘,所有人也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些人也是受害者,他们只是做了赤练女妖手中的刀了。 在她杀了君清则的时候,君清则都还尚保有清醒的意志,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