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比苏邑更清楚,刘最擅长的就是西汉小篆,当初他和他的博士生还专门为她的字体取了一个名字西汉青铜印篆体。
这个题目真是出到点子上了!
就算刘用自己不擅长的楷书写作,她也稳赢!
刘还是拿不定注意,她下意识的看向苏邑,苏邑朝她点头,意思是让她按要求写即可,嘱咐是嘱咐,非常时刻当然可以灵活应变,现下刘的优势这么明显,还管什么楷书篆书!
站在她身后的吴渠看到了这一幕,他本来就因为题目难破天而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阴恻恻的。
全场最轻松的要数苏茂林,人家早就已经动笔写字了,《云阳鼎》全文五十一个字,全部写完十五分钟刚刚好,他当然要抓紧时间!
有参评者想拿手机百度一下,马上被评委发现,呵斥道,“破坏规则者,立刻失去参展资格。”
吓得人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得到苏教授支持的刘,也提笔蘸墨开始写字。
十五分钟后……
只有刘和苏茂林完成了文章,而其他人从头到尾连笔都没有碰一下,他们的宣纸白白净净,一如他们一片空白的脑袋,不用评委说,他们也知道自己即将自动出局。
接下来评委只需要评审刘和苏茂林的作品。
五位书法家同时起身,走向两人。
他们先看苏茂林的作品。
苏学镇走近儿子,父子俩的眼神交汇,同时露出一个只能他们才懂的微笑。苏学镇装模作样的站在一旁,表示避嫌。
这个时候,倒想起来避嫌了!
四位评委仔细看完苏茂林的字,擅长篆书的评委程梓坤感到奇怪,他觉得苏茂林现场所写的字,与他在外厅展出的《破窑赋》有差距,好像…好像不是一个人写的。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一丝心虚从苏茂林眼里一闪而过,他求助的看向王庆海,王庆海立刻解围道,“毕竟是临场发挥,他肯定有些紧张,情绪控制不好,字就写不好。”
程梓坤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可心里依然有怀疑。
然而,另一个评委草法家莫奇也认为这幅字写的差强人意。
但看在苏学镇的面子上,他没有说什么,说了他得不到什么好,不说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苏邑告诉刘,五位评委不可能同时偏袒同一个参展者,苏学者拉拢了同为西北人的王庆海,可没办法搞定另外三个人。
行法家陈剑秋看了看站得远远的苏学镇,以及一味为苏茂林说话的王庆海,心里有了底,他早就发现不对劲。
刚才的提问环节,他已经准备好几个问题问苏茂林,刚一开口,话头就被王庆海抢了过去,搞得他非常不悦,非常没趣。
现在看到这篇“破破烂烂”的文章,他才明白过来,苏学镇这是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呢。
那篇《破窑赋》恐怕是苏学镇亲自写的!
为人耿直的陈剑秋看不惯这种行为,却不好当场与苏学镇撕破脸,苏学镇如今的地位比他高!
他摸不准此次书法展,有多少人被苏学镇拉拢,程梓坤好像也被蒙在鼓里,可是莫奇没有说话,万一他也站在苏学镇那边,自己贸然开口,以二对三,不对,如果程梓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就是以一对三,他讨不到一点好,还有可能被孤立。
要不然俗话怎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呢,五位临时组队的评委,心思也多得很。
陈剑秋思忖,他先继续观察程梓坤和莫奇的反应,再见机行事。
五个人接下来再看刘的作品。
苏学镇最先走到刘面前,不看她的作品,却盯着她的人看,他的眼神令刘很不舒服。苏学镇心里也不舒服。
三十年前,苏邑以他太年轻不能出师为由,把参展机会给了方怀远。结果三十年后,他让一个比当年的他年纪更小的女孩参展。
呵呵,
果然在苏邑眼里,他这个徒弟一点也不重要,他器重方怀远,器重这个小姑娘,唯独忽略他。
想到这里,苏学镇看的刘的目光多了一丝阴沉。
陈剑秋抢先研究刘的作品,
还好还好,和她在外厅展出的作品水平一致,没有发挥失常,也没有发挥超常,缺点都是过度模仿,但人家好歹是自己写的!
陈剑秋冷眼看王庆海一眼,他之前居然还好意思质疑这个姑娘的作品是苏邑先生帮忙着笔,
他们自己作假,就觉得其他人也作假,真是贼喊捉贼。
程梓坤和莫奇也认为刘的作品比苏茂林的作品要好太多了,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小姑娘的字可以称得上是书法艺术,而苏茂林现场写的字,只能算业余涂鸦,糊弄外行人可以,帮忙写个春节对联什么也可以,但真心上不了大雅之堂。
苏学镇开口问刘,“你知道《云阳鼎》是什么意思吗?”
陈剑秋皱眉,这一环节只审核作品,不考核人,苏学镇不该问这种问题。
刘察觉到苏学镇敌意,一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就根本无法把他当成长辈尊敬,礼貌但冷漠道,“我当然知道。”
即使刘表现得不明显,苏学镇也感觉到她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