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场戏的拍摄地点在未央宫影视基地的马厩里,这个马厩当然也是专门为拍戏修建的,不对游客开放。
皇帝带着初来长安的单于到这里欣赏自己的爱马。
马厩里特别臭,虽然现在已入秋了,可气温并没有降下去,夹杂着马粪恶臭的热浪迎面向王向勤扑来,他只踏进了一步,就捂着鼻子退出去。
“林导,我在里面无法呼吸了,”他向林知抱怨。
林知以前和王向勤合作过多次,很了解他的性格,他这种抱怨看起来是在耍大牌,其实只是过于讲究,有点神经质那种,哄一哄就好了。
“只用坚持五分钟,拍完你救再也不用来这个地方,”林知拍拍他的肩。
“五秒钟我都受不了。”
“拿出你演员的敬业精神来!摄像师已经在里面架设好机器等着你,你这么一拖,他们不也得在里面呆更久吗?你要为其他人考虑。”
“哎,大家都不容易,”王向勤正了正衣冠,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拍吧,拍吧。”
在一旁围观的刘嫚一直在忍笑,她觉得王向勤的性子还真有几分汉元帝贪图享乐,昏庸无度的感觉。
实际上,王向勤除了喜欢嘴上BB两句,麻烦别人以外,为人还算不错,也会为小配角着想,在剧组里人缘比傅非倩好多了。
唐图还是披着那身兽皮,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一片,站在细皮嫩肉的王向勤旁边,对比特别明显,尤其他一脸络腮大胡,看起来比王向勤显老多了,为了这部戏,他做出了很大的牺牲。王向勤挺佩服他的,直言自己就算年轻二十岁,也做不到他这样。
两人一同走进臭气哄哄的马厩,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拍摄开始,
“今日朕引你来,观赏朕精心收藏的马匹,”皇帝面有得色的对单于说,“这里的马,皆由北方各国上供而来。”
他指着自己最心爱的一匹通体白色的马说,“这是天马,是朕最喜爱的马。”
单于笑道,“您的马虽多,却没有一匹比得上我们匈奴的宝马,哦不,您的天马连我最普通的马都比不上。”
他的狂妄令皇帝大为恼火,“那么朕与你就现场比一比,看看到底是你的普通马好,还是朕的天马好。”
林导喊停,
唐图和王向勤立刻离开马厩,两人的助理上前为他们擦汗,化妆师等候补妆,“香水,快给我喷香水,”王向勤指挥自己的助理,“用祖马龙的花香,不要水果味的。”
众人:“……”
唐图身上也臭,他也很嫌弃,但他没有像王向勤那样表现出来。
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继续第二场戏。
皇帝走在前面,身后的随侍牵着他的天马,看到单于牵着自己马走过来,这是一匹黑色的马,高大壮实,四腿有力。
“你的马看上去的确很普通,”皇帝看不上眼的说,“如果进贡于朕,朕都不屑要。”
单于大笑,“它自幼由我亲自喂养,与我感情颇为深厚,于我万金,我也不卖它。此番我来长安,它载我行千里,日夜奔波,丝毫不见疲态,”说到这里,单于摸了摸黑马的鬃毛,眼里对它的爱护一览无遗。
刘嫚看着两人的对戏,很是佩服,他们的演技的确高超,犹如两只笑面虎,神情友好和善,可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从他们眼神中迸出的对峙火花。
王向勤有二十年的从业经历,他的演技是修炼出来的,而唐图才二十三岁,经验寥寥,他能演这么好,就是天赋异凛。
剧组里有许多年轻女孩是唐图和王向勤的小迷妹,每次有他俩的戏时,她们都偷偷的拿手机拍,林知并不阻止。
他和叶子安做派不同,叶子安干啥都低调,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而林知认为该宣传时就要宣传,闹腾的越大越好,《汉风秋月》的开机仪式就捣鼓的很盛大,把全国叫得上名号的媒体都请来了。
拍戏期间,只要事先得到林知的同意,媒体就可以过来探班写新闻,林知自己都经常让摄像师拍一些片花上传到网上,因此先前唐图和傅非倩的绯闻闹那么大,换做叶子安早就暴跳如雷了,林知却乐见其成,炒作嘛,管它怎么炒,只要能火就行,他拍的是商业片,而不是情怀片。
稍作休息,第三场戏继续。
单于对皇帝说,“我们匈奴人比射箭、比赛马,都有女人在旁边呐喊助威,这片狩猎场够宽阔,我却看不到一个女人,真扫兴。”
“大汉文化与你们不同,宫中女子皆为朕的妻妾,她们不能在外男面前抛头露面。”
“您可有公主?她们总可以过来替您助兴吧。”
皇帝眉头一皱,盯着单于,直觉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单于立表无辜,“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您与我比试,总得有见证人,否则我们谁输谁赢,谁说的算?女人心细,做见证人再好不过了。”
皇帝觉得单于说的有道理,招手呼来一随侍,“你去把几个公主都叫过来。”
刘嫚等候这么久,终于轮到她上场了。
镜头中,绿油油的草地尽头出现了三个少女,她们由远及近的走来,三人各有各的美貌,最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