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宠物被抛弃,就是因为它们不负责任的主人是学生,有的人偷偷养在宿舍里,被学校发现;有的人临毕业找工作或者出国,去了其他地方,它们的宠物就这样流落街头。”
刘嫚说完,大部分同学都被她说动了,他们不由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看过纪录片后的才突然有的三分钟热度?他们能坚持把宠物养到寿终正寝吗?
但是,依然有同学不死心的对刘嫚说,“我是首都本地人,家里有三套房,我可以买你的猫粮,难不成你还不让我领养猫吗?”
这个同学语气里很有优越感,意思也很明确,我有钱!养一只流浪猫小意思。
没想到刘嫚还是说,“不行!”
这个同学恼了,“为什么还不行?!”
首都大学的学生没有傻子,他们看纪录片的时候,立马就明白过来,整个纪录片实际上是一个为刘嫚的网店量身定做的广告。纪录片的导演、“小姐姐们”的成员,甚至是她的男朋友,都是在为她的生意服务的。既然如此,领养动物是其次,卖猫粮肯定最重要。
刘嫚问他,“你有稳定的收入吗?”
同学说,“有啊,我爸妈每个月给我一万块的零花钱,这还不够吗?”
刘嫚摇头,“所以不行,你自己都没有断奶,怎么有能力抚养小动物呢?”
此话一出,四周围观的同学全部笑翻了。
那个同学又气又羞,满脸通红,在一众笑声中,悻悻离开。而刘嫚的一番话不仅在首都大学传开了,还渐渐传到整个首都学生圈子,让所有同学都放弃了领养小动物的想法。
但大家都是二十岁左右没有进入社会的年轻人,正是最单纯最心软最热血沸腾的时候,他们依然对詹奶奶的行为感到同情,也对她一千只小动物牵肠挂肚。
在上课的教室里,梁胜男对刘嫚说,“我昨晚也看了《萌宠医院》3,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梁胜男跟以前的孙玮炜一样对毛孩子无感,她家里人也没谁养宠物的,“我从来不知道那些猫猫狗狗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虽然知道它们只是动物,跟猪牛羊一样,可就是怪心酸的。”
梁胜男也听说了刘嫚那番教育人的话,她说,“我是没有条件养宠物,但是我想为老奶奶做点什么,你们纪录片里好像提到过,老奶奶家有义工定期去帮忙,我想去做义工!”
她话刚说完,她的三个室友也凑上来说,“我们也要当义工!”
不仅如此,教室里古典文献和考古专业的三十多个同学都站起来,纷纷说,
“我们都愿意做义工。”
“我们可以帮忙。”
……
这些同学与其他专业的学生相比,是最低调的,他们人数少,存在感低,大家的性格不是过于正经,就是过于循规蹈矩,还有几个人内向非常孤僻,刘嫚至今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以至于大家很少参与社团活动,哪怕是个性强硬的班长梁胜男,也只在大一时潦草加了一个社团。
刘嫚很意外,他们会对做义工抱有如此热情,她相信她的同学,绝不是那种无聊跟风凑热闹的人,因为如果要凑热闹,他们以前大可以随便报个社团呀。
她说,“大家不要急,这件事我要跟我的朋友们商量一下,我们制作纪录片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梁胜男发挥班长的职能,“你们先来我这里登记,排个号吧,凡事都要有个秩序和规则,我们不可能全班都跑过去,那不是帮忙,是在给老人添堵。”
第二天,叶子良发了一条微博,“由于想领养小动物的人数太多,我们与詹奶奶商量之后,列出若干要求,只有符合每一条要求的粉丝,才能够领养,请大家先对照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请把你们的姓名和联系电话私信发给我,如确认无误,我会统一时间,带大家去詹奶奶家挑选宠物。”
微博的后面还附了一张图,图上写道:“领养是一份承诺,一份责任,领养前,领养者必须认真考虑清楚自己是否有经济能力和心理能力领养动物,以下为我们的十点要求:
第一,领养者必须有稳定工作,固定住所;第二,领养狗,必须为狗狗办理犬证,遛狗出门必须签绳;第三,全家人都要支持领养;第四,家庭成员对动物没有过敏;第五,定期给动物注射疫苗、驱虫(喻医生宠物医院均可以免费);第六,一定做绝育手术(免费);第七,对宠物不离不弃,领养者须每隔三个月与我们分享宠物的近况视频或者照片;第八,签订领养协议;第九,动物运输风险太高,我们暂时只支持首都和附近地区人士领养;第十,在领养过程中,一旦我们发现有任何违规行为,我们有权利收回被领养动物,将领养人拉入永久黑名单,并且会在网上公布黑名单内容。”
这些要求看起来并不过分,但是足以筛除掉百分之九十的申请者,也筛除了那些潜在的,可能在将来再次遗弃小动物的人。特别是最后一点要求——黑名单,让许多跟风凑热闹的人发慌心虚。只有意志坚定且真正心存善良的人才无所谓这种黑名单。
领养协议是孙玮炜草拟的,她拟好后,还专门拿回家,让她父母过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