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小马驹套缰绳,陈凡背着双手在前面走,小马驹就在他前后蹦蹦跳跳地跑。
一会儿冲到前面,等发现离陈凡比较远了,它又赶紧往回跑,等在陈凡身边跟着小跑一段,又忍不住往前冲。
如此折返跑,十几分钟后,一人一马便到了大队部。
看到有外人,小马驹也不敢乱跑了,紧巴巴地跟在陈凡旁边,不过两只大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好奇地看着那些人。
村民们看见小马,纷纷跟陈凡打招呼。
“陈老师,这就是你上次买的马?”
对了,现在陈凡在卢家湾又有了新的名号,原来的陈师傅已经没人再叫,统统都叫他陈老师,哪怕连70多的刘师傅也不例外。
陈凡摸了摸贴着自己的马头,笑着回应,“对,就是那匹马,买回来后就没出过门,这不天气晴了,就带出来遛遛弯。”
有人好心喊道,“陈老师,你最好弄个缰绳牵着,小马恋母马,这里距离甘家村也不算远,搞不好会跑。”
陈凡哈哈笑道,“没事,我手里有单据,跑了也得给我送回来。”
附近的人一听,都咧着嘴哈哈直笑。
穿过那条土路,不一会儿便到了大队部。
前面的场坪上,张文良照旧带着一帮民兵在操练,出拳踢脚都一丝不苟,见到陈凡过来,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打个招呼,并没有出声说话。
陈凡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进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
不一会儿,肖烈文做着伸展运动走了过来,他站到陈凡旁边,抽出烟杆拍拍小马驹的脑袋,笑道,“不错啊,养得挺精神的。”
小马驹晃晃脑袋,看着这个人有点害怕,想要躲到陈凡另一边去。
陈凡伸手将马头夹住,让它不能乱动,“你可是要当战马的,怎么能害怕呢?”
轻轻拍拍马头,才转过脸对着肖烈文笑道,“这家伙将近一个月没出门,好不容易今天路面干了,才出来放风。”
肖烈文将烟点燃,撇撇嘴说道,“伱要练战马,那就不能娇生惯养,路面没干怎么啦,就算是下雨下雪,也要照样拉出来跑。”
陈凡笑着点点头,“您说的是,我这不是看它大病初愈,怕又引起其他并发症么,回头等我多备点草药,它也再大一些,就专挑雷雨天拉它出来遛弯。”
肖烈文差点让一口烟呛住,吐着烟雾咳了两声,笑骂道,“你就没个正行,雷雨天遛马,你是想它病,还是想你自己病?”
顿了一下,也懒得跟他瞎扯淡,便问道,“今天没直接进去,站在这里等,是有要紧的事?”
“没。”
陈凡嘿嘿笑了笑,说道,“之前三虎哥不是说,等我练成了端枪,就教我真正的枪法吗,这几天我自己练着练着,感觉差不多了,就想问问他,啥时候教我实战枪法。”
“练成了?”
肖烈文顿时眼神微变,满脸古怪地看着他,“怎么个练成法?你说说。”
陈凡笑道,“我就在枪杆上绑了三块砖吊着,又在枪管上竖一颗子弹壳,端了半个钟头没掉下来,跟三虎哥之前说的差不多,就猜想应该是练成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能这么快练成,还真多亏了您教的形意大枪桩,抖枪的劲力变化,对端枪有很大的帮助,要不然也没有这么快。”
肖烈文抿着嘴唇牙根紧咬,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你跟我来,演示给我看看。”
说完就往里面走去。
陈凡揪着小马的耳朵,赶紧跟在后头。
肖烈文进了办公室,大踏步地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开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杆56半,转身便扔给他,“也不用绑砖了,试试。”
说着又丢过来一颗子弹。
陈凡一手将枪接在手里掂了掂,不用看就知道是一把空枪,另一手抓住子弹,倒立平放在枪管上,随后将枪身伸直,做出瞄准的姿势。
从始至终,枪管上的子弹都稳如泰山,没有丝毫颤动。
肖烈文将烟杆含在嘴里都忘了抽,他呆呆地看着那颗子弹,嘴里喃喃说道,“竟然还真成了?”
练过武之后,如今陈凡耳聪目明,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抬起头问道,“队长,您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肖烈文回过神来,满脸复杂地摆摆手,“忽悠你又没有好处,你练成了据枪法,有没有感觉,你自己不知道吗?”
陈凡愣了愣,“据枪法?”
肖烈文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眼神里满是追忆,“据枪法又叫举枪法,是专门训练端枪的一种方法,最早的时候,是老美的教官教给白军,白军被我们俘虏投诚后,又传到了我军。
不过他们不是吊砖,而是吊一只水壶,同时在枪管上放一颗子弹。
老毛子那边也有类似的训练方法,他们是在枪管上放一颗小红球,说起来也差不多。
只不过无论是老美还是老苏,这种训练枪法的方式都被废除了。”
陈凡听到这话,一张脸不禁垮了下来,教我废了的训练方法,还说不是忽悠我?
肖烈文瞟了他一眼,说道,“他们之所以废除,是因为在枪身上吊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