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气氤氲,如水波空
一根通天彻地的光柱之上,显出日月山川,长河滚滚,群山巍巍,平原大地。
大燕万里山河,顷刻间都一一演化而出。
一条环绕于龙柱之上的真龙,此刻却是已经睁开了眸子。
燕龙垂眸,却是无法锁定目标,
一声嘹亮的龙吟响起。
声音震动九天十地。
这犹如一个讯号一般,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
一枚棋子,坠落于棋盘之上。
白色棋子,弥漫着仙光,内蕴大道,此刻白棋弹动间,仙光外泄,仿佛化为了一条星河,异象才刚刚爆发,细长的手指已经按下,直接掐灭了所有变化。
太师阴世安告罪的声音响起:“臣失态了。”
一名剑眉高鼻,面如古铜的中年人,目光平静注视着阴世安,抬手间缓缓收起棋盘之上的棋子,安慰讲道:“不光是太师失态了。”
“朕何尝不是。”
“气运之龙动了,这是多少年来都不曾发生的大事。”
“记得上一次还是天荒王趁着皇位交替时,大举兴兵,那一场祸事,可是连累诸界。”
阴世安连忙开口夸赞道:“天荒王勾连众位异姓王,又有冀洲支持,天下岌岌可危,是陛下力挽狂澜,中兴大燕。”
中年男子叹气道:“当时先皇暴毙而亡,还未曾立太子,导致诸王相争,天荒王正是抓住了这一个机会,差一点颠覆我大燕。”
“朕当时只是闲散宗室,本该逍遥自在,富贵一生,但为了江山社稷,只能够遵从祖宗法旨,与众位宗室一起平乱。”
阴世安不知道何时,额头上面出现了汗水,哪怕是拿着洁白无瑕的手帕,不断的开始擦拭,但汗水依然顺着面颊流淌下,连忙回答道:“陛下先击乱王,再领军扫平诸界,更是七战七捷,逼的天荒王最后只能够献土归降。”
“自此世上再无大荒仙朝,只有天荒王!”
燕帝再叹道:“可惜未竟全功,不能犁庭扫穴,杀了荒!”
“留此心腹大患。”
阴世安直接跪伏余地,不断磕头道:“老臣有罪。”
“竟然私底下见了天荒王。”
“早知道陛下有心杀荒,老臣断不敢与荒接触。”
阴世安略微停顿一下,然后才磕磕巴巴继续讲道:“陛下治罪,老臣无话可说。”
“可有一件事情,老臣必须要说。”
“荒只是一个异姓王而已,当年能够成事,那只是因为冀洲相助,再有大燕内忧外患,这才给了荒机会。”
“可自从陛下登基,励精图治,国师斩妖杀魔,大燕蒸蒸日上,军中自陛下改革后,强者辈出,除了大将军外,其他四征四镇,皆是在世仙神,都是无敌于一个时代的强者,如荒这种异姓王,如今杀了,不过是陛下一道旨意的事情。”
“而荒最后迷途知返,反戈一击,大破冀洲,有功于大燕。”
“陛下死抓旧事不忘,这只会让众多异姓王侯离心离德。”
燕帝亲自起身,伸手搀扶起了阴世安,拍动着对方的后背讲道:“玩笑之言,太师何必当真。”
“勾结冀洲,这对荒算什么罪?”
“昔日他乃仙荒之主,再往前也是大燕攻破的小界余孽而已,不是我幽洲之民,这罪名自然站不住脚的。”
“反倒是最后反戈一击,相助朕大破冀洲,立下不世之功。”
“朕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他。”
“太师与荒走动,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刚刚太师失态,让朕心忧啊。”
“总觉得太师对此事,隐瞒了朕很多东西。”
阴世安连忙讲道:“老臣是有私心,最近高太傅顶撞陛下,老臣也派遣分身去了北境,想要私底下劝说高太傅,让高太傅向陛下低头。”
“北境高氏,传承三万六千年,实在是不容易。”
燕帝神色首次出现了变化,冷哼一声道:“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你无需忧虑,太傅虽然强硬,不似人臣,但朕还是需要他的,除了话不好听,太傅称得上能臣,要是天下都如你这样的软骨头,大燕就算是完了。”
阴世安不由辩解讲道:“陛下是知道的。”
“老臣只是当年大燕开国时期膝盖中了一箭,至今伤势还没好利索,总是旧伤复发而已,”
“老臣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要不是老臣不图虚名,肯定能够于太傅并称于世,为一时瑜亮。”
燕帝一抖衣袖,直接转身离开了,一名面白无须的太监,已经走至燕帝旁,低声开口讲道:“太师谎话连篇,这一关就这样让他过去了?”
“是否缉拿起来,关在宫中。”
燕帝看着面前大胆的太监,伸手摸着对方的脑袋道:“你太大胆了,竟然敢穿这样装束,这是折辱了天家血脉。”
“伱不光是代表自己,也代表着你母妃,南离李氏,万载高门,还有流淌的帝血,你这样乱耍,只会要了你所有亲近人的命。”
“要是你为男儿,我会杀了你。”
太监却是混不在意,继续追问道:“那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