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灰点是来报信的。”
萧煊从绑在灰点左腿上的一只小竹筒里,抽出一张密函,展开过目,“乱党很快就会攻上来,我们做好准备。”
“好的。”琉月抓紧时间摸了几下灰点的脑袋,依依不舍看它扑棱着大膀子飞走了。
萧煊揽着她的腰身,施展轻功, 纵身一跃, 稳稳停在高处的一截碗口粗细的树干上,“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无论下面发生什么事, 都不要出声, 更不能下来,切记。”
“嗯,我知道了,你要小心。”琉月乖顺点头,“对了,我看景王他们都带了不少手下,可别告诉我, 你就带了凌凡一个。”
萧煊也不隐瞒, “确实只有他一人, 不过足够了。景王这次可能会有大动作,本王担心他对萧齐下黑手,其余的影卫都被本王派去保护萧齐了。”
毕竟萧齐也是父皇看重的皇子之一。
“哦, 原来是这样。”琉月明白地点头,絮絮叮嘱,“我会老实待在树上的,保证不会给你添乱。那你记住,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受伤,掉根头发都不可以,不然我会生气的。”
萧煊眼眸轻闪,好笑了一下,捏捏她秀挺的小鼻子,“知道了。这么啰嗦,老了可怎么好?”
琉月低头羞赧一笑,“老了我可能会更啰嗦哦,我们已经成亲,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傻瓜,本王怎会后悔!”借着枝叶间漏下来的浅淡月光,萧煊目光温软地注视了琉月一会儿,转身时却被她勾住了手指。
萧煊心间一动,猛然回身,低下头,无比精准地吻住了她的樱唇,亲昵嘶磨了片刻,方才不舍地松开。
密林之中夜色浓重,微凉的夜风拂动树枝,树影婆娑。
凌凡身为影卫,耳力灵通,无可避免地听到那种只有男女亲吻才会发出的暧昧水声,一瞬间觉得好扎心。
不带这么三番五次狂虐单身汉子的。
黑暗中,萧煊的脸红了,声音低哑道:“本王下去了,你也小心,别掉下去了。”
“嗯,你去吧。”琉月蹲下身子,找了个牢稳的地方窝着,绑好衣角,冲他摆摆手。
萧煊放心了,飞身下去,寻了个隐秘之处,藏匿身形。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马蹄踏着林间落叶的声音传来,密集如鼓点,由远及近。
冲在最前面的马匹绊到绳索,先后嘶鸣着摔倒。
凌凡的手中几星寒芒闪过,射出数只飞镖,削断控制机关的细绳,两边几乎同时射出箭雨,乱党纷纷惨叫着落马。
后面的人见有埋伏,全部下马,举起长刀,向前冲去。
不料,冲在最前头的一些人哗啦啦掉进事先挖好的陷阱里。
陷阱的底部埋着箭头朝上的羽箭,又是一阵哀嚎惨叫。
机关和陷阱都用完了,萧煊和凌凡从黑暗中现身,抽出手中长剑,迎着月光的一面剑刃,闪着寒凛的光芒。
放眼望去,乱党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来了不少人,呈包围状向他们逼近。
萧煊和凌凡不由分说,与他们缠斗起来,刀刃相击的声音高低错落,战况十分激烈。
没多大会儿,地上已经躺了许多具尸体,夜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吹来,琉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她在和平的环境下长大,杀鸡都没见过,现在看着自己的男人手起刀落,杀了这么多人,血流成河,虽然杀的是乱党,杀掉他们的目的是要保护更多的人,但是心里还是不好过。
人群源源不断涌上来,而且有越涌越凶的趋势,萧煊和凌凡只有两个人,纵使武功再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照这样下去,他们的体力终会耗尽,如果援兵无法及时赶到,那么今晚……
琉月不敢想下去。
她毅然解下身上的包袱,放在腿上,从里面摸出几只药瓶。她将手握在唇边,向下大声喊道:“我是晋王妃,傅月儿,抓住我就可以要挟晋王,你们快来抓我呀!”
萧煊在与乱党的厮杀中,分出神瞪她一眼,不老实待着,逞什么能!
琉月用帕子包了一只装了解药的药瓶,薅下头上的赤金花蝶发钗,绑在帕子上,用力朝萧煊扔去,“接住。”
乱党之中,有人听见琉月的话,分出一小半人马,涌到那棵大树下面,跃跃欲试,想要往上爬,去抓琉月。
琉月这时已经服下解药,看着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拔开紫玉药瓶的盖子,用手捂住口鼻,把玉瓶里的药丸往下撒去。
只见铺天盖地的浓烟飘过,树下的兵卒东倒西歪,被撂倒一大片。
没错,这个瓶子里装的就是加了迷药的烟丸,落地即炸,烟雾蒸腾,方圆二里地的人都无可幸免。
第一次尝试,居然还挺成功的。
杏婵姐是神医的嫡传弟子,她炼制的迷药效力,那可不是盖的。
琉月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超大的赞。
周围逐渐变得幽静,烟雾散去之后,萧煊飞身上树,把琉月带下来。
“真想不到,你的这些药粉药丸,居然在关键时刻,帮了本王的大忙。”萧煊湛黑的眼眸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赞赏。
“那当然了,这些药丸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