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芳一口气跑到门外,但实际上没多远就放慢了速度,周渭南很轻易的就追上了她。
她眼睛红红的解释,“周渭南,我和林茉莉其实是一个村的,她本来叫四丽,那个林巧巧是她的堂姐,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的。”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四丽的爸爸是公安,她堂姐的爸爸,也就是她大伯是村里的生产队长,她们有时候会欺负我。”
“那次是去山上找石子,四丽的堂姐抢我的,所以我才推了她的,我并不是有意的!”
刚才听到那个林巧巧说的,起初,周渭南也和其他人一样震惊,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听了她的解释,更加觉得是言过其实了,小孩子之间推一把,那简直不要太常见了。
而且小时候被欺负,这种经历他也有。
周渭南也是很小失去了父亲,妈妈改嫁,他也跟着过去了,前些年继父被打成臭老九,发配到农场改造,他也是被人看不起,很多小孩会趁机欺负他的。
他安慰她,“林巧巧同学,即便别人误会你了,只要你问心无愧就行了,再说了,都那么多年的事儿了,小时候玩闹的事儿,竟然还斤斤计较的,可见那个林巧巧本身也有问题!”
胡秋芳抽了一下鼻子,“估计她是气不过,我竟然也考上了北大。”
周渭南笑了一下,“那你就更没必要生气了,她嫉妒你,说明她过得不如你好。”
“咱们点的菜估计这会儿都上齐了,走,赶紧去吃饭,”
胡秋芳不肯去,说,“我这会儿吃不下。”
周渭南一想也对,指了指旁边卖糖葫芦的,“这个酸甜开胃的,要不要再吃一个?”
胡秋芳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等她慢悠悠的吃完一个糖葫芦,再次跟着周渭南来到烤鱼馆,四丽那桌已经吃完走人了。
胡秋芳舒了一口气。
周渭南虽然不相信,可其他人并非如此,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尤其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两个女生。
胡秋芳坐到位子还没拿起筷子,先就委委屈屈的哭了,她哽咽着承认了小时候推过林巧巧,但真的是无意的。
周渭南替她补充,“五六岁的时候知道什么,就是小孩儿之间抢东西。”
胡秋芳泪水涟涟,“是她先抢我采的花,又抢我的石子,我一时着急,才推了她的。”
“为了这事儿,我二叔用皮鞭抽我,把我后背都抽拦了。”
说着,不管不顾的扒拉自己的衣领子,对旁边的赵福巧说,“不信你看,现在还有印子呢!”
当年养伤的时候,她妈太不精心了,虽然伤口愈合了,也没有留太难看的疤痕,但有几道红印子,至今到现在都没消退。
赵福巧凑近一看,还真的是,她带着歉意的说,“巧巧,不好意思啊,我们不应该偏心一面之词,来,快吃饭吧。”
下午,按照计划,还要去旁边公园看看的。
但胡秋芳实在没兴致继续游玩了,选择和周渭南一起返校了。
虽然这事儿算是平稳的过去了,许多人都相信了她的解释,但她自己还是特别不甘。
她最大的损失就是,景松现在看到她都不搭理她了。
胡秋芳觉得,她需要找机会好好解释一下。
这天下午,她看到景松在湖边拍照,不少同学围在旁边看,有男生也有女生,她犹豫了几秒,也过去凑热闹了。
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散了,她还没走。
景松又不瞎,当然也看到她了,可他不想搭理这个女生,假装没看见。
又拍了几张之后,夕阳终于沉下去了,湖面一下子变暗了。
景松正准备走,没想到胡秋芳大声叫他了。
这时候湖边还有其他同学。
他止步,不悦的问,“林巧巧同学,你有事儿吗?”
胡秋芳心里又气又恼,说,“有事儿,那天的事情我想解释一下。”
她把之前的托词又说了一遍。
但景松不是周渭南,而且那天从八达岭回来的路上,林巧巧把当年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是从胡秋芳爸爸去世之后说起的。
以为说的十分详实,还有二强和四丽佐证,景松相信是真的。
而且,很多人都不信的一点,是觉得五六岁的孩子不会这么坏,但景松对此是相信的,他生在一个超级富裕的大家族,看起来似乎比一般的小孩儿要幸福很多。
如果说是物质上的,那的确是的。
但为了争权争利益,家里人都只是表面和气的,就连小孩子之间,内心也都成了仇人。
他父亲排行老大,股权最多资产也最多,因此,两位婶婶都恨,连带着堂弟也看他不顺眼。
因此,景松是相信人性本恶的。
听胡秋芳说完,景松笑笑,“其实你没必要给我解释,毕竟我和那个林巧巧也不熟,咱们也不熟,对我来说无所谓。”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个儿把胡秋芳气了个半死。
过了几天,她一个人在校园里瞎溜达,不凑巧又看到了四丽和景松,俩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