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晕,又让他这种隐晦温柔迷得神魂颠倒。他面具早就在刚才交锋中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因心动过速、情绪激烈而化为淡紫眼眸微微发亮,像是被勾引得非常成功。
“别再睡着了。”江远寒这时候已经彻底没有良心了,也开始完全不要个魔脸了,他就是想扭这个不甜瓜,“想亲近我,那就一直这么想下去。我……”
还没等他说完。李承霜仙府外一片白茫茫雪地之中,陡然响起他人足音。
江远寒霎时收声,听到踏在雪上步履轻盈至极,显然修为深厚。
“承霜师弟。”是凝水声音,“遥遥闻得弦断,我有些担心。”
此刻,室内由辟寒剑剑气冰冷而凝结出满室冰霜早已化水,滴滴答答地淌过桌面、书架。
水滴也落在江远寒手背上。
他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刺激事儿。那种鼓噪热烈心跳又来了,果然比一切战争都有趣,都让人兴奋。
李承霜声音很稳:“多谢师姐,并无大碍。”
他说这话时,目光还看着江远寒。而江远寒紧张得脊背发毛,可越是紧张,他就越兴奋,低头主动送上唇瓣,像小兽似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小师叔唇瓣,喉咙里压着喘息声音,像当面偷情。
李承霜眸色愈深,情绪也渐渐沉淀下来。
飘雪止住了。
凌波道人转过了身,没有再问什么,目光却遥遥地眺望远方月。
在月色辉映之下,巨大鲸跃出海面,望归岛三面都是海,此刻浪潮翻卷、波涛隐隐不停,海底妖兽发出听不到吟唱,从最宁静夜空里,蕴藏着最狂暴气息。
她担心不是弦断,而是……
凝水叹了口气,无声地闭上了眼。
江远寒瞥他一眼,眸色微沉,磨了磨尖牙。
既然换了别人,李承霜也待人和煦。那为什么独独对自己不是那么坦诚温柔?还不如梦里那个称心合意。
江远寒念头转了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躯,心想他倒是待莫知很不错,难道小师叔心中千回百转不肯说出来,是因为自己接手了莫知身体,而他又有点什么微妙情愫,所以才心怀芥蒂……
他思绪越跑越偏,越来越觉得这么说可能也有点道理,正在此刻,他手畔范陶突然身子一僵,连忙跟他保持距离,好像要划清界限似往另一侧退了十几步。
江远寒看都没看他,抬眸扫过去一眼,果然见到一片玉白道袍襟袖。他视线上移,对上小师叔墨色浓郁、冷而无波眼眸。
瞧瞧,对别人都春风化雨。都出生入死过了,这眼神还像是要宰了自己。
“你吓到我了。”江远寒道。
李承霜没回答,而是看了范陶一眼:“回去吧。离莫知远一些。”
小师叔话,范陶不敢不听,但他还是疑窦丛生地看了看两人之间含糊奇异气氛,想开口,又憋回去了。
江远寒没拦着范陶离开,唇边带笑地看着他:“什么叫离我远点?”
“玄剑派弟子对你身份不清楚,会有误会,我随口嘱托。”
江远寒盯着他:“你怕我伤人。”
风声稍稍安静了一刹。
“嗯。”
“我说我不滥杀无辜。”江远寒道,“你不信。”
李承霜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指腹摩挲过剑鞘上纹路:“你也说,你会说谎。”
江远寒听得有点闷,他不喜欢这话,但又觉得自己好像非常自作多情。他以为李承霜即便不把自己视为朋友,也该在近日相处下放下严密戒备——原来不是,对方确实善良正直、光风霁月,但他嘴上说着正邪不分种族,可实际上却疏离孤绝,冷彻如冰。
而且这种忽冷忽热好像还是自己专属待遇,怎么回事?
————
两人关系并不如之前在渺云山上好。
这是江远寒单方面感觉。正道修士心向来都是海底针,他真是不太懂小师叔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好在李承霜留在望归岛上修复落凤琴,江远寒也要在用秘术修补自己藏在内境里本体,他俩虽然不怎么交流,但至少相安无事。
直到琴声在仙府中响起刹那。
落凤琴材质特别,丝弦如冰,声音绵长柔亮,在小师叔手中,既是无边仙乐,也是退敌于无形杀伐之器。
江远寒只听了一声琴音,随后便察觉到炸裂开再次崩断之声。他心口一紧,沉进内境意识顿时拔了出来,掌心贴在膝间。
……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记仇狐狸摁了摁突突乱跳眉心,强迫自己闭上眼。
琴声又断,丝弦再裂。这么多日修补付诸流水,而且李承霜道心恐怕也出了一些问题。
道心坚固,对于每一个修道之人都极为重要。小师叔他既有圣人之心,为什么又会……江远寒思绪一顿,猛地记起那天晚上别样不同李承霜,那个情与欲兼具之人温柔缠绵,简直能把人亲得神魂颠倒。
他莫名地生出一点儿心虚。
……不会是因为魔纹封印他**,而自己又跟他差一点踏进成年人世界原因吧……
江远寒虽然天生脾气不好,随心所欲、不计后果,但同为修士,他依旧意识到了此事严重性,所以还是口嫌体正直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