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呼之欲出。
在彭玲这一系列的狡辩和甩锅言论之后,姜小米就已经预判到她的选择。
果然,离职二字说得那么轻飘飘。
“我走,姜小米,你马上给我开了这个月的工资,我拿了钱再也不回来了,这破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吕军一脸诧异:“不是,你干嘛呀,怎么说走就走,咱们不是说好的……”
彭玲剜了他一眼,吕军的话戛然而止。
姜小米拿起手机给人事那边打电话。
“喂,李姐吗我是姜小米,遗体整理部门的彭玲当月工资发给她,然后帮她办下离职手续。”
彭玲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不会吧,她说了走人就真让她走?
姜小米到底知不知道遗体整理部门多需要人,她只是想着以退为进,她要是怕她走人,就应该给个高台阶,不计较这次遗体化妆时间把握上的失控,再安抚她几句最好是在奖金也多给一些。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一开口,姜小米迫不及待的就让她走,而且是拍手欢送的那种。
何景州站在姜小米的身侧没有错过彭玲眼中的忐忑和不甘。
姜小米虽然在打电话,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她就知道这个彭玲想要来一招欲擒故纵。
很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作为32岁的职场女性,作为每天看各种钩心斗角电视剧的深度追剧爱好者,作为一个在医院那种复杂的染色缸中摸爬滚打的小油条,姜小米觉得自己仿佛开通了上帝视角,一眼就能看出彭玲的小心思。
以退为进?那抱歉,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但是你无法预料到我的判断!
“小馆长。”
吕军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先暂停通话。
姜小米跟那边说了一句,“先这样,按照我说的办吧。”
挂了电话后,吕军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就让人走了?”
姜小米:“怎么,你也想走?”
吕军:“不是的,我是提醒你再考虑考虑,就这么让彭玲走了,遗体整理部门就少了一员大将,到时候摆弄不开呀,那边本来就缺人的。”
姜小米看向彭玲,“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彭玲心里有些冒火,她好歹在这边工作这么多年,她说走就让她走了?如果姜山在的话肯定不可能就这么让她离开,一定会百般的挽留,也许会提出加薪也不一定。
“我觉得你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问我能不能走?”
姜小米笑眯眯地看着她,“辞职是你主动说的,现在微山殡仪馆我全权负责,不需要再经过我爸,你呀你就安心的离开吧。”
“小何,送彭玲回去收拾东西,签个字再走。”
“彭姐,慢走不送。”
彭玲还杵在那里,她有些失神,脑袋发空。
吕军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的,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留住彭玲。
一直没能说上话的陆峰幸灾乐祸的开口,“玩脱了吧?把工作玩丢了吧?该啊,让你们嘚瑟,非要拿自己的不要脸去使劲儿地探老板的底线。”
吕军横眉怒目地盯着他,“你给老子闭嘴,欠抽吧!”
陆峰:“有能耐你也走啊,就连瞎子都能感觉到你们之间的非比寻常,彭玲走你也走,你们大手牵小手。”
吕军转身扬起拳头就直奔陆峰的嘴。
何景州一个箭步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别在这儿闹,有这血性等会儿去个空旷地方练。”
吕军皱眉看着何景州,呸了一声,“大小老板的走狗,你可真会舔。”
陆峰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向后仰,翘着二郎腿笑呵呵地打趣着说,“此舔非彼舔,这个舔是为了事业前途也许还有爱情,而你的那个舔是为了滥情,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心里还是应该有一点数的。”
这话说的,会阅读理解的都能明白,就差把两人绑起来说,快来看呀他们搞破鞋。
吕军脸色铁青,揪住陆峰的衣领就要砸,陆峰也不躲,“你只要动我一下,我马上报警,到时候我应该能看到你家里人来,那我为什么挨打这个事儿我得好好的和她们说道说道。”
吕军松开了手。
彭玲心中既忐忑又后悔,她懊恼地看着姜小米。
姜小米却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她打开电脑忙碌起来,拿着她爸的检查报告查阅相关资料,以前当医生是为了救死扶伤,帮助那些陌生人,现在是为了和时间赛跑抢回父亲的健康。
外面有人敲门,何景州过去接来一大包外卖。
办公室里的人看到他能订购外卖都很诧异。
这可是殡仪馆啊,除了马路对面的鲜花店和寿材店,方圆几十里的商家都对这边都很抗拒,何景州竟然不声不响的买到了外卖,而且看包装还挺上档次的,有点能耐啊。
何景州提着打包带放到姜小米的办公桌前,他扭头看向愣神儿的几位,“还不走,是要留下吃个晚饭?”
陆峰哈哈一笑,“馆长,那我去忙了,我们部门晚上吃得也非常丰盛,有大鸡腿呢。”
看得出来他心情相当相当的不错了。
倒是吕军和彭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