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郡主当众求婚一事,不仅给威远侯府带去困扰,还让后宫的继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最开始,继后给三皇子相中的正妃,就是嘉禾郡主。长公主和天子一母同胞,备受尊宠,夫家是镇国公府,手握兵权,虽比不上威远侯,但也不可小觑,嘉禾郡主一出生就被断定是大福之人,还有爵位傍身。
继后觉得嘉禾郡主勉强配得上她儿子,结果一开口就被长公主委婉拒了。后来才退而其次,相中吏部尚书的嫡女。
现在嘉禾郡主竟然主动想要嫁给威远侯世子,甚至不在乎对已经娶妻生子,继后觉得长公主府和嘉禾郡主,就是在打她和三皇子的脸!
正妃不做,跑去做一个二等公侯的世子夫人!还是继室!羞辱谁呢!
继后被气的吃不下饭,在床上躺了几天,天子一脸心疼,又哄又劝,搭上几箱珍宝才勉强把人哄好。
风华宫的宫女内侍日常感叹,能让一国天子做到这个地步,他们娘娘真厉害。
继后把玩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如玉。娇嗔道:“我看嘉禾郡主是在寺庙里念经念傻了,一个侯府世子,哪能和我们鸿儿相比。”
天子沉下脸道:“确实被养的娇纵了,不知分寸。”
一个皇室郡主,众目睽睽之下要求别人降妻为妾,理直气壮的夺人夫君,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只会认为皇家肆意妄为,仗势欺人,寒了臣子的心。
而且现在风气并不开放,一个闺阁女子,哪怕是皇家郡主,也不能这样大庭广众地求婚示爱。
继后微微挑眉,伸手扶平天子的眉心,幽幽道:“昨日我听宫里的宫女嚼舌根,说嘉禾郡主宁愿给威远侯世子做继室,都看不上三皇子,妾身这心里,听着好难受,都要踹不过气来。”
“哪个宫女胡说八道!拖下去斩了,朕的儿子,还比不上一个侯府世子!?”天子勃然大怒,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若是其他人,天子还不生气,但为什么是威远侯的儿子!
威远侯曾经是天子的伴读,那时就有人私下嘀咕。威远侯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哪怕刻意藏拙,都比天子出色,天子不过仗着是皇子,投了个好胎罢了!
这让天子怀恨在心,现在听到有人说他的儿子不如威远侯的儿子,简直要气炸了!
偏偏他还要顾及大全,不能动手收拾对方,北戎虎视眈眈,灭了威远侯府。谁替他守着疆土?
想到这里,天子更气了,在殿中骂骂咧咧,早些年他想卸掉威远侯的兵权,派了不少官员过去,结果没一个成功上位的,全都是酒囊饭袋,吃白饭的!
继后看着天子暴跳如雷,微微勾起嘴角,试探道:“嘉禾郡主现求婚不成,名誉受损,日后想必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我这个做舅母的,就大发慈悲,让鸿儿纳了她吧,皇子侧妃,怎么也不算辱没了她。”
天子一顿,理智稍微回神,嘉禾郡主怎么说也是他的嫡亲外甥女,侧妃……
“怎么?难不成咱们鸿儿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郡主?”继后见天子迟疑,立马步步紧逼,“今天这事全是她咎由自取,我鸿儿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被人耻笑,现在都没脸出门。”
“难道陛下口口声声说最疼我们鸿儿,都是假的?连外甥女都不如。”继后垂泪。
继后一哭,天子立马就心软了,什么妹妹外甥女都抛到脑后:“好好好,赐婚,侧妃!”
继后终于破涕为笑,怕迟则生变,催着天子将圣旨写了,送到长公主府。
长公主接到圣旨,牙齿都要咬碎了:“肯定是那个继后撺掇的!妖后!妖后!”
嘉禾郡主还在一旁闲情逸致地插着花,满不在乎道:“母亲进宫求舅舅收回成命不就好了。”
“蠢货!”长公主斥道,见女儿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脑袋一晕,扶着嬷嬷头疼道,“我怎么养出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儿,早知如今,当年就不该设计那一场,来人!去将郡主的嬷嬷婢女通通推出去打死!主子不聪明,都是下人教坏的!”
“奴婢这就去!”
“不许去!”嘉禾郡主手臂一挥,将满桌的花花草草花瓶瓷器打翻,讽刺道:“主子不聪明,关下人什么事,还不都是当爹当娘的没教好!我刚睁眼你们就把我送到寺庙,一年到头去看过我几回?什么大福之人,以为我稀罕吗?我就喜欢林问,非嫁不可!”
长公主楞了半会儿,突然抬手甩了
嘉禾郡主一个嘴巴子:“反了天了!不是我的女儿,你以为你是谁!城外的小乞丐,任人买卖的丫鬟,还是青楼里的娼妇,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
“来人,把郡主关在屋子里,一步都不许放出去,就要人跑了,看守的人全部打死!扔出去喂狗!”
长公主说完甩手离去,很快就来了二十个粗壮的嬷嬷,将郡主的院子层层围住。
另一边,知道消息的吏部尚书嫡女沉默半响,长叹一声,还没大婚,就有一位家室显赫脾气刁蛮的侧妃,她这个正妃还能坐的稳吗?又是一声长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继后如愿以偿,还没高兴几天,就很不得穿越回去,烧了那道圣旨。
大朝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