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些。
弘昼得意的笑,又盯着她喝了半碗汤。
饭后耿氏又要研究廊上半死不活的花儿,弘昼坐了一会儿,白白就咬着绳子拉着木车跑来了。毛绒绒的尾巴甩啊甩,脑袋直接在弘昼的怀里钻动。
弘昼顺其自然的坐上去,带上安全带之后,“驾!”
“啊呜!”
白白仰天嚎了一声,抬着四足就往前冲。木车下的冰刀滑行,它轻轻一跑就把弘昼一同带了起来。
弘昼的手扒在刹车把上,看着被扫到边上的雪块,估摸再过几天就可以把冰刀换下来,再另外打几只轮子换上。
白白跑的并不算快,纯属于热身范畴。直到到了后面的院子时,弘昼解开了车绳,身影就如离弦的箭般冲刺出去。
伴着几声痛快的喊声,石中轻脚步的走到身后来,“五阿哥,听说是怀恪格格害了病。”
弘昼手里玩着花球,当做是排球一样殿着玩。闻言手下一顿,任由花球骨碌碌的滚了下去,“什么病?”
“好像是打摆子。”
“什么病?”弘昼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老北京人,当得还是不够称职,说的病名都是没有听过的。
“就是发高烧,一时冷的盖五六张被子都不够,一时又像是丢进火盆里烧一样。格格年初去温泉庄子玩,才过去就高烧不止,如今大夫进出几趟都不行,纳喇府这才叫人来请咱们王府的府医去看。”
大约是担心弘昼不大懂,石中又详细的解释了病情。
弘昼再傻也听懂了,不就是疟疾吗?
“我听玛法说他当年也得过这病,最后吃西洋来的金鸡纳霜就痊愈了呀!”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康熙对西洋之物有了基本的好感,后来还兴致高扬的弄了个实验室来捣鼓种痘。这些事情弘昼没有经历过,可爷孙二人相处时总会提及这些陈年旧事。
石中只打听到大概,详细到吃了什么是不可能的。
“呜呜呜。”
白白将地上的花球捡了起来,递到弘昼的手边。
弘昼接过,举手奋力一扔,叮嘱常通道,“你看着时辰,差不多就回去吧。”
“是。”
“五阿哥要去书房?”
“嗯。”
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玩笑,既然他能想到,渣爹肯定也知道。那为什么他只是心情糟糕的不见人?
是已经有了药?还是无计可用?
无论是哪一个,都表明这不是小病,很有可能就有性命之忧。
福雅还年轻啊!虽然交情不是很深,却不阻碍在弘昼印象中她算是个好姐姐,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常常回门看望。她最疼弘时,对于他和弘历可能平常些,但比李氏而言真的友好太多了。
弘昼几乎小跑着过去,跑到院门的时候发现里面静悄悄,连点光色都没有。
“阿玛呢?”
院门前的奴才请安,“王爷有事进宫去了。”
脑子里拉紧的绳子忽然松开,弘昼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进宫,那就是最有用的法子。如果康熙都没有办法,那他怎么唏嘘担忧都是没用的。
弘昼转身回去。
永佑殿是后院的前殿,路径开阔宽敞。主子不在此处,闲杂人等也不敢随意来此晃荡。于是一条路上,石中打着灯笼映照四周,暖色余光拂过院门,清晰的将屹立的墙面石路映得斑驳妖娆。
但愿能好。
弘昼由衷想着。
次日上学,弘历揉着眼睛上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弘时安静的坐在一旁,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皮也是肿的。弘昼看了一眼,他的眼眶里充满了水色。
肯定是知道的。
李额娘肯定也瞒不住。
福雅之于弘时,就如福宜之于他,甚至还要更重。想着当初福雅要出嫁前,弘时就像是海绵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水里泡着,说着说着就能煽情不舍的哭出来。
而且是嚎啕大哭。
“我们晌午一起去纳喇府吧。”
“真的?”
“嗯,晌午咱们跑快些,来回一趟应该不影响。”
弘时感动的眨了眨眼,眼眶的水就要兜不住了。他忍住了大哭的冲动,最后咬着牙隐忍低泣,“额娘说,说格,格她快不行了!”
“没事的。”
“呜呜呜呜……”
弘昼努力的不提这种不好的可能,但架不住前者心里害怕,既害怕又忍不住的去想。
大男人呜呜呜的哭个不停,弘历被吵得睁开眼看,十分痛快,“三哥哭什么?”
“他忘了太傅布的作业。”
弘昼面无表情的往边上挪开,避免被擦鼻子的可能。
弘历闻言,用很是惋惜可怜的眼神看了弘时一眼,而后转身继续睡去。不过为了能够睡得舒服,两只手还堵在耳朵外面。
“格、格格会不会真的?”
“不会。”
“听说格格……”
“……”
弘时心中不安,他最后忍住了哭却始终坐立不安。拉着弘昼的袖子不停的问,不停的问。弘昼应了两声,发现自己不回答也没关系,弘时也能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