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一个兔起鹘落, 直接跳车的扑在典仪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好些人都没有看清楚车里出来的白白为何物,典仪已经躺在地上吓得屁滚尿流。那颇会言语, 声色沉稳的嗓子就像是路边的糖人一样,倏地拉出一条长丝又细又尖。
“救命啊!”
“杀人了!”
人都有看热闹的爱好在,因为胤禛一队人从宫中出发而来,队伍有序而气势汹涌, 平头百姓早就缩在屋后墙角。倒是有些清贵等, 则在远处楼间看戏。
闻听到典仪的喊声, 楼上还听了几道笑声。
随典仪而来的人吓得后退,倒是有两个随来的侍卫胆子大点。只是他们才刚作态靠近,白白早有察觉的抬起前爪,侧头对着侍卫张大嘴巴长啸嘶吼一声,“啊呜!”
白白也非吴下阿蒙, 到底是围场里面见过血的。平日虽然吃得好,运动从来不怠慢。不忘獒犬本性的它, 长毛似是支了起来, 恍如雄狮一般。
两侍卫吓得转身就要跑。
那双红色的眼眸愈发明亮,它充满灵气的嘴角扬了起来。好似是发笑,而后那只重而宽的长毛爪子重重落在典仪的胸膛上,对着弘昼得意的喊, “啊呜!”
“额啊啊啊啊!”
典仪觉得胸口被都踩塌了, 顾不得抹脸上的口水, 整个人死死地扒在地上不敢动, “王爷救命!王爷!”
胤禛淡淡道,“这不是爷的狗。”
大约是胤禛养狗出了名,典仪本能的求胤禛。闻言他这才想起正主,手指朝着弘昼的方向扒拉,“五阿哥!五爷!五爷救奴才!”
弘昼哼的扭过头。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当真不敢有任何欺瞒,五爷您不能这样屈打成招!”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弘昼白了一眼,和方才一样抬手,指着白白下令,“白白!锤他!”
在车里慢慢吞吞还不能吭声活动,这已经有违白白平日的大爷姿态。它心里窝了火,再听见小主人让他玩,眼眸顿时亮了,开心的抬起另一只爪子来配合着给典仪来一顿爱的捶捶。
俗称,小锤锤锤你胸口!
典仪也是胆子大,看弘昼能够指令白白,所以心里存了侥幸之心。再且雍亲王带着人马过来,就算有证据也需要人证不是?
可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自己会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当做一只狗的玩物!
典仪憋了口气,可惜两者的悬殊太大了。他挣扎两下,没有成功反而激起了白白金刚小锤锤的绝对报复。
一爪。
两爪。
哼哼哈兮。
白白玩到兴头,还干脆两个爪子一起来。
胸膛似乎真的塌了,满是淤堵难耐。随着白白的再来一次双爪齐下,咬紧的嘴角一松,那股劲儿径直从嘴里泄了出来。
典仪张口嗷的一声,痛得想打滚,偏偏按着不能动。
“五爷救命!五爷!”
挖了挖耳窝,弘昼仰望楼上的人点了点头,“阿玛,这怎么有只狗在叫啊?”
胤禛嗯了声,“野狗罢。”
“野狗可是乱咬人的!”
“那提去九门提督,再把嘴给缝上。”
“好啊!玛法肯定等急了,咱们缝完再去下一家抓!”
弘昼说的很不客气,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明将典仪踩在了脚底下。并非他被严重同化,不把对方当做人。实在是这样赚取不义之财,还厚颜无耻的人,根本就犯不上客气。他摆了摆手,“白白,”
“奴才认罪奴才认罪!”
也不知道是缝嘴,还是那句玛法提醒了他,典仪终于不再多余挣扎。
弘昼觉得是后者,但无所谓了,反正把人一抓差事就能成功的交上去了。
无人出面阻拦,这处院子里的粮食一应的全都搬了出来,另有督粮道署的官员在旁记下。只等着回去把账目对比一通,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和漕粮道上的有关系。
但不论如何,看着里间的米粮络绎不绝的从中抬出。不仅如此,竟然还有一间屋子里全都是京中独有的布匹。
这么丰盛的收获,还不仅仅这一家。
两父子心情很不错,对视一眼后,弘昼扬手抬起拍抚白白的头,“走,下一家!”
派去的人早已经去另一几处办妥了,不过难保不会有典仪这样的人半途闹事。再加上白白难得能露脸出来逛街,它不想这么快回去,弘昼也舍不得。
索性就拉着条没什么用的绳子,遛狗逛街。
胤禛随着他,自己去了另一处。不过临别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弘昼昂首挺胸的走着,脚步嚣张极致。
那步伐,可谓是六亲不认了。
“王爷,不如让奴才跟去?”
弘昼身后已经跟了一小队人,胤禛摇头。
白白甩着尾巴来,四蹄轻快的走着,它忍不住小跑起来,再绕着弘昼打转转圈。弘昼不得以要配合它,绳子随着在两手之间替换,脚下也跟着小跑起来,“冲呀!干翻他们!”
“啊呜!”
白白兴奋叫喊,跟着前去。
这典型的中二少年上头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