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阿玛您去忙吧!”
大抵是因为皇家世袭的原因,这皇位一代接一代,总的来说都是自家人的手里。又是老天爷保佑,以前的皇帝是玛法,现在的皇帝是阿玛。不论是谁,弘昼并不觉得有什么大差异,所以他的态度显得有些过于胆大随意,摆了摆手自己走开。
胤禛对此很满意,甚至觉得舒服,他慢悠悠的清了嘴。方才用膳时所有的争执和言语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手里的茶盖在茶水里过了过,和收拾餐具的膳房奴才吩咐,“和贝勒贪食,每日一味只一道。”
“那若是贝勒爷点名要?又或是承乾宫?”
承乾宫里住的是耿贵妃。
胤禛轻放茶碗,“慈宁宫也不能。”
“是,奴才这就去传。”
不知道往后饮食已经被人严格控制的弘昼,他如今是个病号,拿起一本书看觉得头脑昏沉。可要是下棋更觉得头痛,饭后无所事事的弘昼摸了摸肚子。他现在是少年精瘦,运动锻炼之后更有几分挺拔精壮的模样。但是他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放弃,一个月后肯定就是普通的一块肚子肉,说不定还会凸出来。
这个年代,发型就是最丑的,身材已经成为他最后的倔强了!
饭后无所事事的弘昼左右打转,心中一动想起了画画,他画火柴人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随心所欲!摸到屏障之后,弘昼终于鼓起勇气提着毛笔画画。
依照之前自己成形的笔风,弘昼是自信满满地寥寥落笔。
而后低头看了少顷,又歪了歪头左右看,最后没眼看,直接转身借着桌案开始运动起来。
先在地上几个仰卧起坐,再俯卧撑,高抬腿。心跳和肚子有些许感觉后,再抬脚在案桌上拉了拉腿等。
运动是反复几组才能成效,甩了甩手臂之后再重复增加。
弘昼一个人在屋里闷头发汗,在第二组的时候明显感觉要比平时吃力,再到第五组的时候,竟然有才刚运动时候的痛苦。
直到感觉动作不那么标准,弘昼干脆的停了下来。感冒发烧的时候运动发汗是好事,但不能过度辛苦。
王姑姑将药端了进来,弘昼用鼻子嗅了嗅,再轻轻的抿一口。发现没有古怪的黄连等,捏着鼻子直接仰头喝了下来。
就像在睡梦中一样,弘昼喝药的动作太过爽快配合了。王姑姑积攒了好些的话都用不上,她笑了笑,将另一碗深色的东西端来。
弘昼二话不说,动作利索的接过就干。才刚碰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放慢了喝的速度抿了一下,“绰科拉?”
“是,听闻贝勒爷身子不适,又不好随意出来吹风。太后很是担心,将绰科拉送来喝,说这样吃药就不哭了。”
苦不苦不知道,但是这么和药合在一起不会影响药效吧?
弘昼又抿了抿,“不是很甜。”
“贝勒爷要更甜?”
“不用,这样正正好。”
弘昼也不喜欢太甜的味道,但他完全喝下去后,莫名的觉得很挑,却又不会腻。他捧着还温热的碗,由衷笑道,“那劳烦姑姑给玛嬷说一声,我这就是小病,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等我嗨了之后就去看她。”
“好。”
弘昼差点说回个礼,但他发觉自己兴冲冲的来,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出手的。
就方才的丹青画……
王姑姑走了之后,弘昼连忙在作废的画上又写写画画上熟悉的公式等。等到把大致的画遮盖过去,弘昼将它揉巴揉巴丢到一边。
而后洗脸更衣睡下去。
弘昼丝毫不客气的睡在龙床上,不过在他朦朦胧胧要入睡前,终于想起了老父亲还在外面辛苦劳动,他扒拉在床边眯着眼睛问了一声,“阿玛呢?”
值夜的宫女回道,“皇上还在外间书房忙着。”
“嗯。”
弘昼趴着没有动,他像是睡着了,又忽然的惊醒动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他迷迷糊糊左右一看,“阿玛呢?”
“在书房。”
“……怎么这么久?”
“贝勒爷你才问过。”
“……”
弘昼的呼吸绵长,他像是沉睡了下去,但是下一瞬又醒了,“阿玛呢?”
宫女忍不住抿嘴笑,“皇上在书房。”
“还在啊!”
弘昼像是抱怨的睁开眼,他看着近在咫尺守着自己的宫女。
虽然渣爹没有选秀,身边也有许多的自己人,但是身份不同之后,难免就有一些宫里原有的人安排上。而清朝的发型,除了对广大男性之外还有宫中的宫女们。
弘昼看着这张略生的面孔,年纪轻轻的,头发虽然不至于是才刮,却也只有到肩的长度。如果不是长相清秀还算撑得住,就算她能力足矣,大概也不能混到养心殿里来。
“你叫什么?”
“奴才初秀。”
想想自家的无阳无月,弘昼觉得很惭愧,“这名字好文气。”
“这是奴才来养心殿时,皇上取的。”
初秀轻轻一笑,迷迷瞪瞪的弘昼忽然间醒了过来。他眨了眨,努力将眼里的虚影眨走,“你是新来的,还有谁?”
“还有初雅,奴才与她是轮流值夜。”